話頭。
便見以太夫人為首的一群人魚貫走了進來,當下眾人忙著見禮的見禮,問安的問安,一時間屋裡十分熱鬧。
大家見過禮後,笑著說了會兒話,然後便男一桌,女一桌,老一輩,少一輩的坐了,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等到大家都離開後,老太夫人叫了盧嬤嬤到跟前兒說話,“……依你看,今兒個的事可是老大媳婦攛掇老大來的?”
盧嬤嬤笑嘻嘻的不答反問:“依您看,咱們侯爺像是那等隨隨便便被婦人所左右的人嗎?”
老太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這話兒倒是。”
盧嬤嬤便又道:“我方才聽人說,事情的起因是大夫人那四個陪嫁丫鬟自發願意作二等,大夫人不想委屈了她們,主僕正商議時,恰逢侯爺回來了,也就知道了此事。我方才見大夫人聽到侯爺跟您說起此事時,那吃驚的表情不像是作偽,只怕事先並不知道也沒想過侯爺會跟你說,”說著促狹一笑,“可見是侯爺自個兒要為人家出頭的!”
老太夫人就欣慰的點了點頭:“封氏去了這麼多年,我這個大孫子,總算是開竅咯!”
盧嬤嬤笑道:“大夫人這般品貌,待人接物亦是落落大方,進退有度,難得的是並不趁機生事,侯爺便是想不開竅也難!”
老太夫人就點頭道:“我原也以為她會趁勢提出她屋裡丫鬟配額不夠之事,給老三家的上眼藥,沒想到她卻隻字不提,可見的確是個不愛生事,胸中也自有丘壑的。不過,還得再觀察!”三夫人沒有第一時間給孔琉玥補足丫鬟的事,自然瞞不過老太夫人的耳目,只不過老太夫人因著存了考驗孔琉玥的心,所以她不說,三夫人不說,老人家也就順勢裝了一把糊塗。
回到新房,傅城恆徑自去了小書房。
在那裡,石媽媽與董媽媽早已等候多時了,瞧得他回來,忙都迎上前行了禮,然後一五一十,細細說道起下午面見孔琉玥的情形來,“……如今看來,夫人雖生得單弱,卻是個胸中有丘壑的,不愁將來接不下整個家計!”
傅城恆點點頭,又略問了幾句話,打發了她們。
其實之前方一看到她寫的那張單子時,——雖然字跡潦草,毫無章法,難得的是他竟然看懂了,他已知道不能小看她了。在那張單子上,她把諸如賬房、採買辦等重要行當都特意標了出來,還有各行當管事下面下轄的人,各個房頭的主子們,主子下面的主要丫鬟們,那些主要丫鬟又跟各行當管事們之間有何關係……她都做了特殊的符號,看起來端的是一目瞭然,便是他這個平常不過問內院事的人看了,也能對各房頭的人事情況,很快有個大致的脈絡,她的聰敏才幹,由此可見一斑!
再說孔琉玥回到屋裡,第一件事便是將梁媽媽叫來,將方才老太夫人的決定說與了她知道:“……我聽說曉春她們幾個都是家生子兒?去打聽打聽她們的孃老子都在哪一行當上,都跟誰走得比較近,別得罪了人猶不自知。”
梁媽媽點頭,“怪道方才我看見杜嬤嬤去了曉春她們幾個的屋子呢,敢情是這麼一回事!”
孔琉玥又道,“另外,再去找謝嬤嬤取四十兩銀子,找白書在我的鏡奩裡挑幾樣分量差不多的耳環簪子什麼的,待杜嬤嬤離去之後,拿去賞給她們四個,順勢再敲打敲打她們,把醜話說在前頭。”
梁媽媽答應著正要去,三位姨娘問安來了。
孔琉玥讓小丫鬟請了進來。
行過禮後,劉姨娘和白姨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惟獨看起來有些憔悴的蔣姨娘從丫鬟手裡接了一個素面包袱遞上,賠著笑說道:“前兒個夫人吩咐讓做的月華裙,婢妾連夜趕工,已經得了,夫人得空了且試一試,若是大了小了,有哪兒不適合的地方,回頭婢妾再改一改。”
連夜趕工?孔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