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恆急問道,“娘,您有什麼主張,趁現在告訴我,讓我瞧瞧到底可行不可行,別到時候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面,就是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太夫人沒有說話,她當然是主張儘快給小兒子將郭家小姐給娶進門來的,遠的不說,那郭小姐可是威國公的獨女,一份豐厚的嫁妝必定是少不了的,再者,她又是當今太后最疼愛的侄孫女,娶了她,就等於是跟太后成了親戚,她看到時候長房和晉王妃還拿什麼在她面前來囂張!
至於襲爵之類的後事,太夫人倒是沒想得那麼長遠,她只是一心想將孔琉玥和晉王妃踩在腳下而已,完全是三夫人草木皆兵,想得太多了!
太夫人這個態度看在傅旭恆眼裡,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因越發痛心疾首的說道:“原來我說了這麼半天,說得喉嚨都快冒煙兒了,娘竟是一個字都未聽進去!娘也不想想,那郭家小姐議了這麼多次親都未能嫁出去,本身就說明她這個人有問題,更不要說皇上與太后面合心不合,若是真讓四弟娶了她,豈非是明擺著在跟皇上作對?到時候別說襲爵,現有的一切能不能保得住尚屬未知呢,您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您不為兒子和四弟考慮,總要為釗哥兒顏姐兒他們考慮考慮罷?”
一席話,說得太夫人看向三夫人的目光越發冷厲了,斥責傅旭恆道:“虧你還是個大男人,竟事事聽一個婦人的調停!那郭家小姐怎麼了?不過是樹大招風,惹得那些本身膽小沒能力的男人不敢娶罷了,關她一個姑娘家什麼事?昨兒個媒婆還跟我說郭小姐生得天仙一般的品貌,行事又溫柔和順,與老四最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至於你說的此舉是與皇上作對,皇上是什麼人,又豈會這般小肚雞腸?再者,太后不還好好待在宮中呢?太后是皇上的嫡母,只要太后一日還在,皇上就得一日敬著太后,太后若是想開口幫我們這些作親戚的討個什麼人情,皇上也未必就好不給面子的,值當你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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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三夫人冷笑:“我還當你是個有見識,是個好的,原來竟是如此的目光短淺,掐尖要強,活該被那個小庶女踩在腳下!”她並不知道三夫人怕的是她將來把爵位給了傅頤恆,只當她是見不得有個出身比自己還顯赫的弟媳,怕弟媳要了她的強去。她其實想得很簡單,就是想再娶一個出身顯赫嫁妝豐厚的兒媳婦進門來,將長房那個小庶女給踩在腳下,讓她知道,既然出身卑微,就該時刻牢記自己的本分,不該想的東西不要去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要去奢望!
三夫人暗自冷笑,只當沒聽見她的話,依然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反正有傅旭恆在,有人幫她出頭,她樂得當鋸嘴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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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景泰居,與二夫人在岔路口作別後,孔琉玥本來是想直接回新房去的。
走到半路,忽然想到韓青瑤的病,於是改道去了外書房。
想是傅城恆已事先打過招呼,孔琉玥剛走到外書房外那條有大小不一的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徑上,遠遠的已有小廝看見,回了管事的婆子,由婆子接了出來。
“回大夫人,奴婢是外書房專司內事的方進家的。”
方媽媽高高瘦瘦的,頭上只一根簡單的銀簪子,臉上素淨的很,也沒有搓粉描眉,身上是一身極嚴謹的大褂子,把全身上下都包的嚴嚴實實的,雖只是一個下人,身上卻也有一股威嚴的氣勢,顯見得在府裡既有體面。
孔琉玥笑著點了點頭,叫了一聲:“方媽媽。”然後道,“我只是來找幾本書的,方媽媽不必管我,只需告訴我藏書閣在哪裡,我自己去即可,你忙你的去罷。”
方媽媽笑道:“藏書閣平日裡都是上了鎖的,只有奴婢身上有鑰匙,還是由奴婢引著大夫人去罷。”
“這我倒是不知道,”孔琉玥有些意外,暗想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