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是紙糊的,只怕都被戳出千瘡百孔了,孔疏玥不無自嘲的想道。
餘光瞥見三夫人那一臉的得意洋洋,她衝上去撓花她臉的衝動不由又更強烈了幾分。
眼見外面謝嬤嬤還在跟那個潑皮山寨貨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個不休,孔疏玥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得厲害。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清明下來,開始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起要怎樣收拾眼前這場鬧劇來。
自己先前已經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且也可以確定那人是冒牌貨兒了,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只有謝嬤嬤一個人認得當年的丁秀才,她就算沒有認錯,只要那個該死的山寨貨一口咬定謝嬤嬤是為了維護她這個主子的體面名聲所以才否定他,那她便沒有辦法,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
孔疏玥想著,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已經可以確定外面的人是山寨貨,………她當然更相信謝嬤嬤,更何況她可是有言在先的,謝嬤嬤也犯不著否定那人,可見那人的確是假的,那他一定不如真正的丁秀才對她對孔家瞭解得多,那麼就自然可以找到他的破綻。
遂落落大方的走到老太夫人面前,微笑說道:“才祖母不是說要將今兒個門房上當差的人,和外面那些個婆子們都重打五十大板,再革了米糧攆出府去嗎?要我說,這會子正好沒事,不如就這會子打罷?也省的拖的時間長了,再拖出別的閒話兒來!”說著趁眾人都不注意時,飛快朝老太夫人使了個眼色。
老太夫人接收到她的眼色,雖然並不知道他意欲何為,但仍點頭道:“你說得對,咱們家祖上便是武將出身,凡是都講究一個雷厲風行,既然說了要打,自然要打!”於是命盧嬤嬤去準備。
“啊……,老太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
“大夫人饒命……,並非奴婢們故意不阻攔的,實在是客人口口聲聲說是大夫人的親舅舅,奴婢們縱有心攔,也不敢攔啊……”
“我們不過是因為怕大夫人事後責怪,所以才不敢攔的,雖有失職,畢竟情有可原啊,求大夫人饒命……”
盧嬤嬤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兩個門房並那幾個婆子都被摁倒在長板凳上,隨著板子一次又一次的重重落下,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起來,讓聽的人都忍不住一陣陣哆嗦。
在座的眾位夫人因多是家中的當家主母,算是看慣了這樣的情形,因此並不覺得害怕,屏風外那個山寨貨可就沒見過這種陣仗了,當即便嚇白了臉,連跟謝嬤嬤爭吵的聲音都不自覺有了一絲哆嗦。
但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待打到後面打得狠了,漸漸都出了血,以致每個人的臀部看起來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視覺衝突可以說是相當的強烈。
於是山寨貨聲音裡的哆嗦就更明顯了。
就在這時,孔疏玥忽然喝住仍與他爭吵個不住的謝嬤嬤,說道:“我想起來了,好像以前每年三月我生辰時,外院總會有人送來最新鮮的時令果蔬,難道就是這位丁……丁叔不成?”
山寨貨早被方才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嚇得手腳發軟,大腦一片混沌了,聞得孔疏玥這話兒大似有鬆動之意,也顧不得去細想了,忙不迭就說道:“是啊是啊,就是我,玥姐兒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嗎?我也不是成心落你的面子,實在是家裡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在你娘我姐姐的份兒上,幫襯我一把罷!”
孔疏玥點點頭,“去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田裡的莊稼收成不好一些也是有的……對了,我記得當年姨娘給我留了一支玉鐲,姨娘去世時我雖尚在襁褓之中,但母親仁慈,把這隻鐲子一直給我儲存著,待我年長一些後,還親手交給了我,我一直收著呢。據當年伺候姨娘的丫頭說來,這支鐲子其實是一對,一支在姨娘手上,一支就在丁叔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