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哀求聲。他心裡攸地升騰起一股怒氣來,當著客人的面兒就打的人鬼哭狼嚎的,不用說也知道是那孫氏的手筆,她與傅旭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都是一樣的愚不可及!
伴隨著怒氣而來的,還有幾分疑惑,就算孫氏糊塗,玥兒和祖母不該這麼糊塗啊,難道就任由孫氏胡鬧不成?況就算她們祖孫也犯了糊塗,不是還有姐姐在嗎,姐姐難道也犯糊塗了?
傅城恆正疑惑,就聽得孔疏玥清脆糯軟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裡,“我想起來了,好像以前每年三月我生辰時,外院總會有人送來最新鮮的時令果蔬,難道就是這位丁……丁叔不成?”
然後是一個陌生粗嘎卻帶著幾分慌張又帶著幾分驚喜的聲音:“是啊是啊,就是我,玥姐兒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嗎?我也不是成心落你的面子,實在是家裡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在你娘我姐姐的份兒上,幫襯我一把罷!”
玥兒的生辰不是在二月嗎?傅城恆聽到這裡,不由心裡一動,憑著二人這些日子以來相處所產生的默契,幾乎是瞬間已明白過來了孔疏玥的用意,緊皺著的眉頭方稍稍舒展開來。
當下也不急著進去了,而是擺手令身後跟著的小廝們都別出聲,然後隱到一個不容易被人瞧見,卻又正好可以聽得到敞廳裡動靜的角落,靜待起孔疏玥給他更多的驚喜來。
孔疏玥果真沒有讓他失望,很快便當眾揭穿了那人的身份,且還讓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信服了,遠比他之前想的自己出現將人提走,待事後再經由小華太醫之口告訴大家那個潑皮神智有問題,他說得根本不可信可來得有說服力多了!
傅城恆聽到這裡,不但皺著的眉頭完全舒展了開來,眼裡甚至還閃過了一抹笑意。
此時此刻,他跟之前晉王妃的想法是一樣的,那就是他的玥兒給他的驚喜可真是層出不窮,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總也沒有挖盡的一天,而且每一次挖,都會有新的發現新的驚喜,叫他如何不為她折服,不為她傾倒?
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後示意身後的小廝高聲傳了話,那些正因瞧著旁人捱打而嚇得臉色發白,神不守舍的下人們方逐一回過了神來,然後方有了之前他出現在廳裡給大家請安的那一出。
既已確定了那個山寨貨系冒充的,傅城恆自然再沒了任何顧忌,一將人提到大書房,便冷聲命左右,“且先打他三十大板!”
山寨貨沒想到傅城恆將他提了來,卻什麼都不問,便先要打他一頓殺威棒,條件發射般想到了之前那些婆子捱打時的慘象,本就嚇得慘白的臉不由越發慘白了,整個人也似是被人抽去了渾身的筋骨一般,一下子便癱軟在了地上,句不成句調不成調,不倫不類的哀聲告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大爺您要問什麼,請只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大爺饒過小的一條狗命罷……”
傅城恆根本不看他,只是接過玉漱遞上的茶,低頭慢慢的吃起來。
早有左右很快取了大棒來,將那山寨貨按到地上,便一棒接一棒,重重的打了起來。
那些小廝們既能貼身服侍傅城恆,又有誰不是那人精兒?知道侯爺這是動了真怒,下手自然毫不容情,於是書房裡很快響起了山寨貨的鬼哭狼嚎。
傅城恆卻充耳不聞,直至三十棒全部打完,眼見山寨貨已被打得皮開肉綻之後,才衝玉漱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玉漱便上前用腳抬起山寨貨耷拉著的、早已滿是汗水和淚水的臉,居高臨下的冷聲問道:“叫什麼名兒?哪裡人士?今兒之事是誰指使的你?”
山寨貨早就被打怕了,聽得玉漱這般問,生恐自己一旦回答得遲了,便又要再挨一頓棒子,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小人叫李巖,是江州人士,今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