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婢誰見到她不是恭恭敬敬?就是內侍總管大人也要對她禮讓三分。誰都沒想到,一趟斟尋之行,她就跌落塵埃,從此被所有人踩在腳底,再無翻身之日。
冪琰、婍雪、顏夕。哪一個不是龍血鳳髓?但縱使她們有再多的才情、再盛的容貌,也不過供給了寒澆一人揮霍。何時囚禁,何時香消玉殞,全都不由她們自己說了算。
而我這個侵入者,亦是將她們全都當做棋子,隨時準備推入深淵,成全那個人復國中興之業。
或者是,我也不過是枚棋子,身後是姒少康,身側是寒澆,萬丈懸崖就在眼前,就待我自己跳下去粉身碎骨。
朝代動盪,山河易主,生在華夏,誰又敢保證自己能獨善其身,笑看風雨沉浮?
便是神君在世,也不能。
寒冬蕭索,孤春寂寥,半年後的夏末,小九入宮告知我,為將三萬有鬲軍秘密送至過邑後方,默禹已經深入秦漠雪山,開始以一己之力,為大軍挖出一條逆天捷徑。
尋常人等,就算是千軍萬馬也絕無可能在浩瀚雪山裡生生砸出一條道來,只怕還沒鑄通千分之一,就會有數以百計的壯勞力因此力竭而亡,更不用說山石塌陷,土地崩裂,一旦遇上,就是全軍覆沒。哪怕默禹是神力在身,秦漠雪山綿延千里,風雪常年肆虐期間,沒有個一年半載也別想打通,所耗修為,更是數不勝數。
當初塗山氏一命之恩,老頭子是真的拿實心在報了。
我想起姒少康的三年之令,忍不住祈禱著老頭子可千萬別是立下軍令狀才去得秦漠雪山,否則一旦遇阻耽擱了時日,就憑姒少康治軍之嚴,這位當年闖下赫赫戰績的蚩尤神君,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時的我不知道,我真正該擔心的人,根本不是獨身開鑿雪山隧道的默禹。
太康失國,姒家嫡系血脈僅剩了姒少康一人,如果姒少康出事,縱使默禹按時破開了雪山又有何用?這世間將再無姒家,再無大夏!
小九走後不到兩月,琪兒臉色慘白的帶來了市井上的傳言。
夏室賊寇,如今正龜縮於綸城。那唯一苟延殘喘的皇脈姒少康病重,估計命不久矣,而傳聞中輔佐姒少康數年的左膀右臂默禹已經失蹤數月,下落不明。
手心陶杯震顫,碎水飛濺。
琪兒攥住我的手,從宮外至門內一路強裝出的平靜潰不成軍,淚水噴薄而出,她哭著問,怎麼辦,夫人,主上要死了,大夏再也不會有了,怎麼辦。
怎麼辦?傳言再妖,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綸城一定出事了。
默禹身在秦漠雪山,尚可解釋,姒少康呢?什麼叫姒少康病重,命不久矣!那傢伙向來身子骨好得很,我認識他這麼久他也不過統共病了一次而已,怎麼可能說病就病了!還命不久矣,綸城的庸醫在幹什麼!
反手攥緊琪兒的手,努力回想這幾天在寒宸殿探查到的蛛絲馬跡,壓低聲音道:&ldo;姒少康不會說病就病,寒澆一直在派人暗殺姒少康,這次說不定是被他們得手了,但也有可能是姒少康想讓寒澆覺得他們得手了,藉機迷惑寒家,那傢伙猴精,是能想出這種鬼點子的。&rdo;
&ldo;寒家一直想搞清楚綸城兵力,但至今為止尚未探清,所以他們不會貿然對綸城出兵。綸城不滅,姒少康就無險。再說,這些傳言一邊倒的對寒家有利,一定是寒家自己放出來的,不能盡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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