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數!
最令人恐懼的更是晧王。
聽聞晧王手段令人毛骨悚然。
十歲弒母、十二歲參軍、十六歲立戰功、十九歲執掌冀州軍隊。
一個十二歲的半大孩子能幹嘛呢?在家讀詩經扎馬步、玩彈弓掏鳥蛋,而這位晧王十二歲就已在戰場上殺人見血。
天下之大,所有國家,就沒有哪個不忌憚他!
此時,有一人快馬加鞭飛速趕來,氣喘吁吁停在宗政燼旁邊。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宗政珩。
宗政珩手拿摺扇,指向血泊裡的扶雲卿,同宗政燼喊道:“皇兄!那小兄弟是我好友,幫我救他!”
“喂,南蚩的鐵達穆爾,大皇子是吧?本王乃轅國宗政珩,珩王是也,沒聽過我名聲沒關係,畢竟我名氣沒有我皇兄大。我皇兄宗政燼,你總知道吧?若不想讓他的鐵騎,踏平你的戰船,就速速交出宋雲。”
鐵達穆爾看向扶雲卿,雖不明白這位名不經傳的小白臉,與宗政珩之間有什麼聯絡,但這是珩王點名要的人,他不得不考慮再三。
“珩王,沒這麼辦事的吧?南蚩正與祁國打仗,這小白臉傷我諸多士兵,我恨不得寢其皮飲其血,我如何能放?若讓我放他,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弟兄?”
宗政珩嘴皮子一向鋒利,夜色下,摺扇啪地一聲搖開,冷笑一聲:
“不放沒關係,那本王便讓你對不起你更多兄弟,待我皇兄將你船上的南蚩士兵殺光,你可不要後悔,敢得罪晧王,你有幾條命敢死?”
不怪宗政珩如此霸氣,實在是因為,轅國是當今最強盛的國家,領土佔地面積最大、實力最強,沒有任何國家敢得罪。
若轅國皇帝想,不出三年,便能一統天下!
鐵達穆爾那般狂妄的人,此時竟洩了氣,臉色難看至極,卻不敢發作!
此時,宗政燼涼薄無情的聲音,猶如閻羅下令定生死,淡聲道:“鐵達穆爾,你是不是嫌南蚩國運太長?”
“我放,我這就放人!”鐵達穆爾強忍小腿上的毒傷,當即踹了一腳身邊計程車兵,怒然大罵,“還不將這小白臉,給珩王和晧王送過去?!”
嫌國運太長?宗政燼這是有要打南蚩之意。
縱使鐵達穆爾平日裡再無法無天、跋扈狂妄,此時也不得不臣服低頭。
扶雲卿肚腹先前被踹出血,又中了毒箭,肩胛處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血染紅衣襟,彷彿要流乾了全身的血,一身銀甲已變暗紅。
她一步步走下敵船,又被南蚩士兵推上一艘小舟。
那小舟搖搖晃晃地朝岸對面駛去。
上岸後,每走一步都是血印。
好多好多血,血滴在草上、流在蘆葦葉裡、滲進土中。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是覺得好累,竟是和前世要死之時那本疲累。
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好似那晧王翻身下馬,朝她走了幾步。
宗政珩也跑了過來,著急地問她什麼。
只是這人除卻戴著面具之外,身形竟格外相似祁承翊。
她盯著宗政燼看了好一會兒,視線天旋地轉般,不知為何,竟是稀裡糊塗、半生半死,委屈地喊了一句:“承翊,我好累……”
隨即,身子便如破碎的布娃娃,倒向前方,栽進對面男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