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不小,他道:“宮主看得準,山者,地氣湧也,這處山體,只泥沙相聚,氣遏於下,上不得出,當是後人搬石壘土營造出來的,莫敢這裡靈機尤盛,但屬下敢斷言,人若入山,感應必微。”
肖莘問道:“於長老可知,這般築土為山,究竟用意何在?”
於長老捻著鬍鬚道:“看這形制,也不似法壇,屬下以為,許是下面壓藏有物,極可能是一座墓室。”
“墓室?”
肖莘眸光微亮,另幾名長老對視一眼,皆是隱見興奮之色。
尋常修士縱然修行有成,但元靈走後,一聲靈機散盡,軀殼經個數十載,也是一般腐爛,因還有邪道修士利用屍身煉法的,故而一般並不留存,便不用法力化去,也少有埋入土石下的,除非大能遺蛻,可萬年不壞。
而被鄭而重之埋山為墓的,此人身份必是不凡。
幾人說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躲在廟內的蘇奕華自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越想越覺有理,心下卻是懊惱,怎自己方才未曾看了出來?這機緣怕是要被這幾人得去了。
於長老看了眾人神情,笑道:“諸位也先莫高興,若是人間帝王,也未必起了不了如此大的陵山,”他指著半山腰處,道:“那處有一座廟,不妨去那處看看,興許能知道此地主人出身來歷,要當真只是一個凡人宮墓,我等也不必枉費手腳。”
肖莘點頭道:“有理。”
她領了三名長老,往廟內行來,到了巖洞之中,見那神像模樣,也是驚異,低聲交言了幾句,認定此地所埋非是凡人,如此很可能就在山下可以尋得好物。
此處無有任何陣法靈機,他們俱都無心多看,正要離去,肖莘卻忽然一駐足,又轉了回來,向著神像走去。
蘇奕華精神一下繃緊,與四人若是起了衝突,他實則並不如何畏懼,就是不敵,也不難遁走。
可是他卻怕這裡動靜引來他人,尤其是那不知是鯉部還是蟒部的妖修,此人可是三重境修士,他眼下無論如何也是敵不過的。
肖莘來到神像面前,還是十來步時,便就停下,萬福一禮,道:“這位前輩,晚輩稍候開啟宮穴,著實冒犯了,請恕不敬之罪。”
說著,又是深深三拜,禮畢之後。她便帶著三名長老退了出去。
蘇奕華這才把懸著的心的放下,不過卻這時卻躊躇起來,先前不知此地下面有異那還罷了,先既知道,卻又不甘就這麼離去,暗道:“且待看了三人究竟取走何物,再走不遲。”
與此山相距千里之外,魏子宏懸空盤坐,手中不斷恰動法訣,四周黑煙煞氣湧動如潮,籠罩了數里方圓,將周子尚身形完全遮去。除此外,他又在外另行安設了陣旗,自信有了這番佈置,對方絕計無法脫身,只要神通一散,就是授首之時。
至於對方定陽周氏弟子的身份,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莫說是對方先起殺機,便若不是,鬥到這般份上,也沒有留手的餘地了。必需斬草除根才好。
等了有半個時辰,他忽然一立而起,往一處看去,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東南方向來了一道遁光,雖是看去清正,可他這等玄門出身的元嬰修士一望而知,此人當是異類入道,故帶著幾分妖氣。
不過來者飛遁過來時,法力罡風震盪天際,道行必是不淺,極可能到了三重境中。
那遁光到了頂上時,往下一折,光如水簾一分,盪開兩側,出來一個昂藏大漢,膀大腰圓,頭纏折上巾,深色蟒帶纏腰,外裹深色披風,不似修士,倒似戰陣廝殺的赳赳武夫。
渠商邁步下來,瞄了一眼陣中,因被黑煞遮隆,他辨不清此間困者是誰,心下懷疑便是那蘇奕華,問道:“你這裡困拘何人?”
魏子宏瞥了他一眼,對對方身份已是有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