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從緊繃到漸漸洩力鬆開,赫煙霞心中思緒紛雜,呼吸也漸漸沉重。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怨我麼……”
藺白卻只是淡淡一笑,臉上沒有顯現任何波動和情緒。
“這種東西是說不出誰對誰錯的……”
“我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在這瓊英宮裡最看重的也是這幾人……只是再怎麼看重一個人,有些東西也沒辦法因為你多看重他而改變……你說是不是,大姐?”平靜的問話仿似還暗藏著更深的含義,只因那是一段他們幾人都心知肚明的往事,是以無需藺白點破就足以讓赫煙霞心中震動不安。
“四妹她只是一時迷惑……”赫煙霞並沒有直接回答藺白的問題,就像是在刻意逃避一樣,她的語氣並不像她所希望那般堅定。
“難道大姐你就頭腦清明瞭嗎?難道你就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麼?”面對赫煙霞敷衍般的回答,藺白的語氣愈發咄咄逼人。
“那時候四妹最崇拜的人就是你,每一次她被二姐欺負了第一個去找的也是你,若是你出了什麼事她也是最寢食不安的……”漆黑的雙眸中閃著異樣明亮的光,是不平,是不甘,是長久埋藏於心的怨恨,亦是費盡心思也無法改變事實的無奈。
“那時候她眼裡能看到的就只有大姐你一個人……”
藺白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赫煙霞,認真的眼神堅定到讓人無從躲避,相比那些詭計多端又老道世故的人,有時候像藺白這樣的簡單直接更讓赫煙霞覺得難纏。
“我的武功沒有大姐你那麼好,頭腦也沒那麼聰明,做事也沒那麼果斷有魄力,在四妹心裡,她看重你遠遠比看重我多得多,甚至是比任何人都多得多……”
“可是我至少能坦白承認我想要的是什麼……”藺白冰冷的眼神帶著是無言的指責,就像一塊巨石壓在赫煙霞的心口,沉重到令她喘不過氣。
無法逃避,也無法否認,事實的真相早已被塵封,事到如今也無謂再去爭辯誰對誰錯,只因結果早已成為定居,任她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改變。
索性什麼都別說,也不再去細思那些被深深埋藏的情思。
“我從來都只把她當妹妹……”赫煙霞的語氣肯定,卻沒有往日不容否定的氣勢。
“若真是如此,當初師父要把四妹嫁給曹炎的時候,你為何要孤身犯險去玄冥教把四妹帶回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私心?”藺白聽了赫煙霞的回答卻愈發語帶譏諷,也更顯得咄咄逼人,冰冷目光如尖刀般直刺赫煙霞心口,逼著她走向她從來不肯再踏進半步的禁忌角落。而藺白的咄咄逼人也引發赫煙霞一直壓抑的怒氣,抑或只是用怒氣來掩飾她心中的悔恨與不安。
“後來你和二妹不也一樣跟來了麼,難道你們就情願看著她嫁給一個比她大四十多歲的老頭子?四妹說她心甘情願嫁給他也不過是在跟我賭氣,難道你們也要陪著她跟我一起賭氣麼?”
“那大姐你當時為何會那麼生氣?那時候你不僅殺了曹炎,還把他那一班手下全都殺了?玄冥教除了曹炎一直在打四妹的主意,其他人都一向唯我們瓊英宮是從,你何必遷怒到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面對藺白的厲聲質問,除了沉默赫煙霞實在無以面對藺白的尖銳,無論對待任何人她都能以她的圓滑聰明輕鬆應對,只有這幾個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卻像是拿準了她死穴一般,總是叫她無可奈何。
“當時你希望四妹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希望不用對她承諾任何卻能把她留在你身邊麼?”
“三弟,你到底想說些什麼?”藺白暴力而直接的斷定如尖刀刺中赫煙霞的痛處,心口的痛楚引得赫煙霞的話又不自主帶上了洶洶怒意,只是卻沒嚇退決意與赫煙霞對峙的藺白。
“我只是不明白,當時你口口聲聲說著你此生不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