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造荷蘭三桅炮船且經過改造的主力艦船已經達到一百艘,指揮艦船級別的大明寶船如今也已經擁有三艘,雖然還遠遠比不上成祖時的規模,但傲笑東海已經是絕無問題。
看著這些橫亙在海面上的巨無霸,童萬鈞只覺得通體舒泰,似乎一剎那間,病痛也遠離而去。
遠處,名為“乘風”的指揮艦,也是山東水師中最為龐大的寶船,緩緩駛入海港。正德年間,兵部尚書劉大夏銷燬寶船的圖紙,希望以此來斷絕大明海貿、海運的可能。但民間的造船工匠卻是將寶船的建造技藝一代代流傳下來。山東在組建登萊船廠的時候,便是從中發現了不少傳承寶船建造技術的工匠,也因此使得寶船能夠重見天日。
一艘舢板乘風破浪,眨眼之間便來到岸邊,一身勁裝的施琅、劉國軒和施顯生龍活虎的跳上岸來。
“都督!”三人一眼便看到了在岸邊矗立的童萬鈞,不由得吃了一驚,童萬鈞養病月餘,不想今日竟然出現了軍港。
施琅搶上前幾步,從劉國軒的手中取過大氅,不由分說便披到了童萬鈞的身上,“海邊風大,都督身體剛剛才見起色,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童萬鈞笑著拍拍施琅的手背,“我這一把老骨頭算得了什麼,倒是你,因為我這一病,卻是將所有的擔子都壓到了你這個同知的身上。一連半個月晝夜不分的在海上操練,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
一旁的施顯連忙說道:“都督的擔心卻是大可不必,我家大兄只要到了船上,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會放在心上。再操勞對他來說,也甘之如飴啊!”
童萬鈞慈愛的看看黝黑的三人,心中老懷大慰。回到軍港的治所之後,便吩咐親隨將早已準備好的驅寒的薑湯端上來,看著三人每人喝了一大碗,這才罷休。
施琅隨意的用袖口擦擦嘴巴,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都督,莫不是王爺要對南面用兵了?”
這一句話確實讓劉國軒和施顯險些跳起來,“要用兵了嗎?孃的,這些日子可是把咱們給憋壞了,眼見著童大哥在遼東縱橫馳騁,咱們可是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施琅卻是穩重一些,問完了問題,卻是情不自禁的接著說道:“要對南面用兵,便是和吳三桂的兵馬交手,他們都是陸師,水師可以忽略不計。咱們卻是沒有用武之地,要是王爺命咱們大舉南下,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針對福建鄭家!”
施琅遲疑了一下,“王爺總不會是讓我等馳援敗退回福建的鄭芝龍吧!”
一提到這個名字,施顯頓時怒髮衝冠,“鄭芝龍與我有殺父之仇,大兄,我等怎能去救援他這個殺父仇人!”
童萬鈞雙眼一瞪,“大膽,現在說的是軍令和王爺的鈞旨,哪裡輪得到你來挑肥揀瘦。講武堂的訓誡都忘到了腦後嗎?我等軍人,向來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令如山的道理還用得著老夫再教你一遍嗎?出去,自領二十軍棍!”
施顯還要爭辯兩句,但施琅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劉國軒眼見著勢頭不對,連忙將施顯拽了出去,不多時,院子裡便傳來了軍棍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施琅則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的看著童萬鈞,這讓童萬鈞不由得點點頭,“很好,我總以為你仍舊會沉湎於仇恨之中,因此對此次用兵很是不放心,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真是援救福建?”施琅開口問道。
童萬鈞點點頭,“王爺鈞旨,命山東水師南下。陛下和一眾文武已經被鄭芝龍脅迫前往福建,江南岌岌可危。江淮路總督和廬州黃得功兩路人馬將馳援南京,我軍主力目前都在江北,並且要面對清軍八旗精銳,分兵救援不是可取之道。所以,王爺的意思是由你統軍前往閩粵支援!”
“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