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裡怎麼能住人啊?”歐陽烈站起身,邁開步伐,走到玄關處將電燈開啟,亮晃晃的燈光一下子便吞噬了室內的陰暗,讓她更加看清楚房子裡的殘破景象。
“如果要抓漏的話,這些天花板勢必要拆掉,地磚也要打掉,起碼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將房子整治好。你東西收拾一下,先借住其它地方。”談及自己的專業,歐陽烈又露出一貫的自信和雄霸的氣焰。
“……不能先裝潢客廳,我先搬去臥房住嗎?”她露出為難的神色。
“你該不會是沒地方住吧?”歐陽烈直率地問。
“也、也不是沒地方住啦,只是我不想去打擾別人……”他直率的性情不經意地戳刺到她的痛處,令她困窘地紅了臉。
“你家人呢?他們住在哪裡?”
“他們全都住在新竹。”
她聲音輕柔,全沒了平時咄咄逼人的姿態,濃密的睫影煽動著,再配上紅透了的鼻端,呈現出一副傷心又柔弱的輪廓。
他情願看見她兇悍地與他對峙,亦或噙著甜美的笑容,都不想看到她為了其它的男人委屈掉淚。
煩躁地抬起頭望向長著壁癌的天花板,正好看到幾隻夏蚊撲飛旋繞在白花花的日光燈下,不禁讓他想到身邊的女人——對愛情執著得像撲火的飛蛾般,一樣如此的奮不顧身。一抹疼惜的情緒驀地橫掃過他的心坎,令他心軟。
“我家還有幾間空的客房,先搬來我家吧。”歐陽烈說。
“什麼?”她疑惑地抬起螓首,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傢伙從頭到尾都跟她不對盤,居然會大發慈悲地說要收留她?該不會……是看上她的美色,對她有非分之想,想對她圈圈叉叉、叉叉圈圈……
她的腦海中登時浮現了鎖碼頻道的片段,外加“芒果日報”最愛的腥羶頭條……
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臂。“我是不會為了要節省房租而出賣自己的靈肉,所以你最好打消邪惡的念頭!”
她鄙視的目光玷汙了他高潔的男性尊嚴,令他一張俊臉黑了泰半,大跨步地殺到她的面前。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的胃口才沒有那麼好,不是什麼清粥小菜都啃得下去!”他嚴厲地捍衛自己聖潔的人格。
“沒有就沒有嘛……”他嘲諷的語氣,令她尷尬地瑟縮著肩膀,低喃道:“幹麼那麼兇……”
“我是當成日行一善,才勉強地收留你!”他突然俯下身,俊臉晃進她的視野裡,嘴角噙著惡質的笑容。“還是你很想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大恩大德?”
“你不是說自己嘴很刁,不是什麼清粥小菜都吞得進去嗎?”她橫睨了他一眼,將毛巾甩在他的身上。
他涼涼地調侃道:“大魚大肉吃多了,我想偶爾也需要一點清粥小菜來換換口味,調劑一下腸胃。”
她又羞又惱地轉過身子,不想瞥見他嘴角那抹壞壞的邪笑,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幾句話就輕易地將她從自艾自憐的浪潮中拉了出來。
“把東西收一下,趁著現在還不塞車,趕緊走人。”他沒好氣地催促著。
她側眸瞟向他,評估著入住他家的可能性。雖然每回見面都以吵架做為開端,但幾次談話相處下來,她發現歐陽烈可以歸為“面惡心善”型,雖然嘴巴又毒又壞,但是個性直率坦蕩,再加上他又是關行漠的好朋友,應該可以信任他吧?
“住你家,真的可以嗎?”她轉過臉,漾出一抹討好的甜笑。
“難道你還有別的地方去嗎?”該死的,這女人的笑容幹麼那麼誘人?
“那……會不會打擾到你跟女朋友的生活?”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孤家寡人。”
“會不會讓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