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的秋風中,翎貴妃離開榮和宮,回到禧祥宮後,心情依舊久久無法平復。她抬頭仰望陰沉的天空,臉上難掩煩悶之色。
一名侍女走到翎貴妃身邊,恭敬地遞上一杯熱茶。茶香襲來,但翎貴妃卻沒有在意,她的眉頭緊鎖,神情沉思。翎貴妃將茶杯放到唇邊,卻沒有喝,只是凝視著茶水,思緒萬千。
突然間,翎貴妃長吸了一口氣,重重將茶杯放下,茶水濺落臺面。
“把人給本宮喊進來。”翎貴妃語氣凝重地對旁人命令道。
不久,一名侍衛快步而來,單膝拱手,等待著翎貴妃的指示。未料,翎貴妃卻將手中的熱茶筆直的潑向了那人,但似乎仍不解氣,又命屋內眾人皆退下,才開口嚴厲責問道:“當初,你若是沒有失手,本宮今日也無需如此煩心。”
侍衛聞言,臉色一沉,隨即改為雙膝跪地,賠罪道:“是卑職大意,未察覺有人在暗中保護晏王殿下。才讓此人得逞,救下了晏王殿下。”
翎貴妃收斂了情緒,語氣冷靜地詢問:“你可有查到,是誰在暗中保護晏王?”
“這個……”侍衛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片刻後回答道:“請翎貴妃恕罪,卑職還未查到。”
“那還不趕緊去查!”
翎貴妃一揮手,將茶杯砸在了侍衛面前。侍衛嚇了一跳,立即領命離開,不敢多留。
然而,即便尚未有結果,翎貴妃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按照行刺侍衛的描述,那名與他交手之人的身手了得。她細想了一遍能養出如此高手的宮中之人,無非只有皇后的西陵家、蕭楚曦的蕭家,以及已故的衛凌峰的衛家。然而,得勢的皇后向來與岑思卿勢不兩立,自然不可能。她今日去看蕭楚曦,本想試探幾句套出蕭楚曦的話,卻也沒成功。
翎貴妃盯著地面破碎的茶碗,眼神微凝,陷入了回憶。那日,她派刺客入高牆行刺岑思卿,本想借機除掉岑思卿再嫁禍給皇后。但不成想,計劃卻被打亂。如今想來,若是這阻攔計劃之人是已被處決的衛凌峰,那她也無需再擔心。翎貴妃擔憂的是,若此人是蕭家的人,鑑於蕭家的勢力,她的這番打算日後難免會被查實揭露出來。
翎貴妃知道,眼下必須小心行事,一步錯,滿盤皆輸。思及此,翎貴妃的眉頭緊鎖,心中的擔憂又如潮水般湧來。她坐回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思緒萬千。雖然表面鎮定,但難掩內心焦慮。
* * *
此時的榮和宮,西陵蓉蕙離去後,岑思卿依舊留在和鳴殿內。他先為蕭楚曦整理好身後的靠枕,然後仔細地將被角掖好。見外面起風了,他又吩咐人將屋內的炭盆燒旺,自己起身去合上了窗。
回到蕭楚曦的床邊,岑思卿看見她臉色蒼白,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蕭楚曦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最近害喜厲害,食慾不佳,所以有些覺得乏力。”
岑思卿聽罷,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柔聲道:“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我會讓人準備些你愛吃的,或許能讓你胃口好些。”
“殿下剛才,不應該對太子妃如此冷漠。”蕭楚曦忽而開口對岑思卿提醒道。
岑思卿知道,蕭楚曦再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於是,他耐心對蕭楚曦解釋道:“她畢竟是西陵家的人。如今,你有身孕,還是提防著點為好。”說完,他見巧兒遞來了蕭楚曦的藥,便詢問:“這是什麼藥?不是說安胎藥只需早晚服用嗎?”
巧兒立即回應道:“殿下知道的真詳細。這藥,確實不是安胎藥,而是給晏王妃滋補開胃用的。”
岑思卿接過巧兒手中的藥碗,然後他如從前的衛凌峰一樣,自己先喝了一口藥。
巧兒見到岑思卿的舉動,好奇問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