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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蕭瑟動寒林

經歷了一整夜的狂風暴雨,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下來,皇宮顯得更加清冷而肅穆。

初晨,二皇子踏入清秋閣,他原以為岑思卿會識趣地避而不見。然而,岑思卿卻若無其事地早已在廳堂之中,彷彿昨夜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二皇子對岑思卿的鎮定自若感到好奇,暗中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卻未發現任何不尋常之處。

整整一日,岑思卿的表情如常,心思深沉而不動聲色,使得二皇子的疑慮更甚。便是連二皇子自己也覺得恍惚了,一度懷疑,是否是昨夜的風雨令他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在傍晚時分,眾人陸續離開清秋閣,二皇子緩步走到岑思卿身旁,溫和地邀請他前往乾明宮共進晚膳。岑思卿心中一凜,明瞭二皇子的意圖不善,當面禮貌婉拒了邀請。不料,二皇子身邊的侍從卻擋住了岑思卿的去路,還是將其強行請去了乾明宮。

晚膳時,岑思卿與二皇子明明心中都明瞭昨夜發生之事,然而雙方卻在桌上彼此暗自較勁,都不露形色。

岑思卿坐得筆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中透著警惕。而二皇子則表現得溫文爾雅,笑容滿面,眼神卻藏著一抹陰冷的鋒芒。一頓平常的晚飯,但兩人之間的對峙卻猶如一場無聲的較量,潛藏著不可言說的緊張和敵意。

終於,在客套了幾番過後,二皇子命旁人全部退下,先開口提道:“昨夜,七弟未曾通傳,夜中獨自來此,為兄作為這乾明宮的主人,不免覺得冒犯。未免生了誤會,還請七弟如實相告,昨夜而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二皇子的言辭雖然客氣,但岑思卿早已猜到他會提起昨夜的事情。他抬眼一瞥,微微一笑,應道:“昨夜的確是我有失禮數,還望二哥恕罪。”他語氣平淡,毫不畏懼,既做了回答卻又沒有回答。

二皇子舉起酒杯,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岑思卿,緩緩開口:“想必,七弟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了。”說完,他示意岑思卿與自己一同共飲。見岑思卿遲遲不肯舉杯,二皇子嗤笑道:“怎麼,七弟連這乾明宮都敢闖,卻不敢喝我敬的一杯酒嗎?難道,是怕我在酒中下毒?”

二皇子的敬酒,岑思卿並不打算喝。他依舊面容平靜,他瞥了一眼遠處的書房,說道:“從前不知,二哥竟然有這種癖好。”說著,他臉上的表情一冷,注視著二皇子:“此前,都察院的案卷上有記錄,小林子的屍體上左手小拇指被砍去了。原來,是二哥你做的。”

二皇子輕蔑一笑,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坦然道:“沒錯,是我做的。”二皇子緩緩起身,背手踱步,嘴角上揚道:“這種吃裡扒外的人,死有餘辜。本殿下能將他的手指歸到我的收藏之中,也算他前輩子積德了。”

岑思卿的心中怒火中燒,卻依然保持冷靜。他看著二皇子,冷冷道:“如此嗜血殘暴,二哥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二皇子狂笑一聲,俯身湊近岑思卿,低聲道:“報應?笑話!只有你這樣不被命運眷顧的可憐之人,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這世間,強者為王,弱者為寇,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只有強者,才能掌控一切,主宰生死。弱者,只能任人宰割,連苟活都不配。”他的聲音充滿陰鷙與狂妄,彷彿天地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可一世。他盯著岑思卿的雙眼,問道:“本太子行的是天道,掌的是天下生殺之權,何來的報應可言?報應,不過是你自我安慰的笑話罷了!”說完,二皇子將手放在了岑思卿的肩上意味深長地拍了拍。

聽了二皇子的這番言論,岑思卿背後一陣寒意。他望向二皇子,說道:“小林子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不假,他確實死有餘辜。”岑思卿也站起身,情緒激動地質問道:“那衛凌峰呢?你為何要割去他的手指?”說著,岑思卿頓了一下,聲音微顫地繼續斥問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