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我們岷州也有個白澤堂……”
“諸位說得沒錯!這個白澤堂就是專門兒給前朝皇帝劉恪蒐羅稀世寶貝的,什麼碗大的珍珠、小山似的珊瑚、古玩字畫、金玉珠寶,樣樣都收進了劉恪的宮中。但諸位可知道,這個白澤堂,不過是天璣庫下面一個小小的分堂而已。天璣庫下面有白庫、玄庫、朱庫,這白澤堂就是白庫裡面的分堂。”
“這所謂的白庫,就是給劉恪蒐羅珍寶的,各個地方都有,跟寶通錢莊一樣,是個‘全國分號’。”
“玄庫便是專門兒為劉恪尋丹問藥的,東海、蓬萊、南疆、雪原,哪兒有珍稀的藥材,哪兒有長生不老的方子,這玄庫的人就往哪兒跑。”
“朱庫的人咱們聽說得就少了,見得就更少了。這群人成天待在皇城裡不出來,但手裡的權利不小,其他幾個庫的人都得聽他們調遣。你說是什麼原因呢?這朱庫裡的人都是劉恪親自任命的,也就只有朱庫裡的人能時時見到皇上,你說他們權利能不大麼?”
二樓靠牆的一桌有人輕輕皺了皺眉,旁邊的人小聲問道:“這老頭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那人皺著眉搖了搖頭:“再聽一會兒,聽他都說些什麼。”
樓下,張先生“唰”的一聲展開摺扇,搖頭晃腦地講道:
“這天璣庫啊,每個堂都有一個堂主,每個分庫都有一個令主,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所有人都直接聽命於劉恪一人,就算是劉恪的兒子也不能命令他們。天璣庫有個大總管,姓季名葵英,幫著劉恪到處搜刮百姓。咱們官家起兵之時正好那季葵英就在嶽州給劉恪準備壽禮吶!官家哪能忍得了,首先就拿他開刀,大軍一路北上,捉住那季葵英便就地給殺了。”
“先生!”底下有人打斷他,“這到底跟聖祖爺有什麼關係?我們兄弟幾個還等著聽活捉大理王呢!”
張先生笑笑:“這位兄弟您彆著急,咱們待會兒再講大理王,現在先講這‘聖祖爺智鬥季葵英’。”
許念和惠之聚精會神地聽那先生說書,連呼氣兒吸氣兒都忘了,兩個人四隻耳朵豎得老高。聽到季葵英逼迫平南王交出前朝寶物“金縷衣”時,兩個人都攥著手著急;聽到平南王反將一軍令季葵英丟了官印的時候,兩人在心中暗自喝彩;最後聽到平南王將季葵英趕出潭州令他再不敢來的時候,兩人又都鬆了一口氣,彼此對望一眼,都覺得驚心動魄精彩絕倫。
一段兒說完,底下眾人連聲喝彩叫好,張先生被那幾個小兄弟纏不過,又說了一段兒“聖祖爺生擒大理王”。
許念這輩子沒聽過這麼精彩的故事,等樓下的人都快走完了,她還在那兒神魂顛倒、忘乎所以。隱之在她面前晃晃手:
“念之……念之!回魂了!”
許念眨眨眼,滿臉無奈地抱怨他道:“二師兄你總是喜歡攪人美夢。”
許念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後拉惠之起來。二樓上下來的人在後面耐心地等他們都站起來,這才往下走。
“抱歉擋了您的路了……”許念擺出一個無辜的笑臉衝上面下來的兩個人道歉。
其中一個忽然叫了一聲:“誒!你是那個小刺客!”
許念仔細一看,臉“騰”一下紅了。這不就是那個被自己捅了屁股的二皇子和他的伴當嘛?怎麼在這兒也能遇見他?
林決咳嗽了一聲,後面的林雨趕緊捂住嘴。許念心想: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他是皇子,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要不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咳,”許念也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方才擋了這位……這位……”
林決自報家門:“沐公子。”
許念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方才擋了這位木公子的路,還望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