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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惠之學武的天分不高,鄺淵見她也是個可憐孩子,就領回了山裡,正好也跟許唸作伴。惠之那時候才六歲,什麼都不懂,樣樣都要別人教,久而久之,許念也開始說話了,臉上也漸漸地有了笑容了,更是被惠之磨出了一身的好性子。

鄺淵本來以為她已經忘了,想著這樣也好,就讓她安安心心在靈臺山跟他和師兄弟幾個作伴,這才掉以輕心讓她下了山。誰知道她這麼多年都憋著勁兒,一干就要幹一次大的!

他嘆了口氣,又問許念:“王府有多大?王府裡的侍衛有多少人?他們使的是什麼兵器?你一個半吊子武功對上幾十幾百精心訓練過的官兵,能不能活著出來?”

許念知道自己是魯莽了,是低估了王府的實力,但她就是不願意承認。報仇又沒有錯。她把頭偏到一邊,嘴硬道:“大不了跟那狗賊同歸於盡!”

“你就嘴硬吧!”鄺淵看她在那兒使性子就知道她是面子上過不去,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幽幽地說道:“你死了,許家的仇誰來報呢?你死後又有何顏面去見將軍呢?”

許念聽了這話又低下頭,淚水像開了閘似的嘩嘩往外流,她也不出聲,就咬著牙在那兒提溜提溜地吸鼻子。

“你起來吧!”鄺淵放下茶杯,招呼許念過來,“念之,你不要跟我倔,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的命是多少個人換來的,就這麼不值錢嗎?”

許念撐著身子一步一步挪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然後又聽見鄺淵說道:

“你記住我說的話:凡遇強者,要學會避其鋒芒,然後伺機而動、攻其不備。務必要做到一擊斃命。”

許念抬起頭,急急忙忙抹了一把臉。她知道師父說這話的意思是叫她不要找劉顯報仇,可是她又感覺不像是這個意思。什麼攻其不備,一擊斃命,難不成師父是叫她好好練功以後再找機會刺殺麼?

她腦子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正想問鄺淵,就見到他二郎腿一翹,然後施施然問道:

“邢老頭見到我的回信了?他有信兒捎給我嗎?”

許念這才想起來,這趟下山本來的目的就是去送信,於是趕緊正色道:

“邢老爺沒回信,他只讓我給您帶句詩,叫作……叫作‘四海出日月,乾坤現伏羲’。”

“‘四海出日月,乾坤現伏羲’……”

“‘四海出日月,乾坤現伏羲’……”

鄺淵兩眼失神地念著那句詩,半晌終於轉過身來,跟許念說道:

“收拾東西,等你傷好了咱們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許念:我今天很難過!需要安慰!(ノへ ̄、)

☆、前朝舊事

七月七,乞巧節。街市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許念一隻手拉著惠之,一隻手拎著剛買的針線包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師姐……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唄!秦州人又多又熱鬧,你還嫌不好麼?”

惠之趕緊搖搖頭:“不是不好,就是……人多了有點兒不習慣。”

許念“切”了一聲,然後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惠之的腦袋,說道:

“你就是年紀小,沒見過世面,這等場面你師姐我見得多了去了~~等你長大了就慢慢兒習慣了。”

惠之“哦”了一聲,扯著許唸的袖子要去看街邊賣的泥人兒。

“念之、惠之!快跟上!”

大師兄際之在前面衝他們招招手,惠之臉紅了一下,然後“誒”了一聲,就對許念說道:

“快走吧師姐,大師兄叫咱們呢!”

許念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兒:是誰要看泥人兒的啊?是誰扯著她袖子不放的啊?大師兄一叫就屁顛兒屁顛兒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