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只當叔侄相處。”
這一番話說出來,聽的周瑞幾疑是在夢中。
自己不過是離京年餘,怎麼這來順就成了焦大爺、焦大人、焦爵爺,甚至還成了政老爺和王太尉跟前的紅人?!
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錢啟緩緩收了笑意,鄭重的提醒:“不滿您說,這回也是因為來旺一家子都脫了籍,才得了機會差人替換你們回來——我知道您和他家有些過節,可事到如今可萬不敢招惹他家!“
頓了頓,又補充道:“那賴大如何?親兒子被焦大爺當面打斷了腿,如今還不是巴巴的捧著人家,八月裡焦大爺升官,賴家專門送去七八百兩銀子的重禮,就怕人家還記著當初那事兒!”
嘶
說別人,周瑞或許還覺著不真切,可聽說了賴大的經歷之後,他卻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賴大可說是榮國府家奴中的標杆,論權柄人脈地位,都是周瑞可望而不可即的,他的親兒子被焦順當面打斷了腿,非但不敢報復,竟還巴巴的給仇人送厚禮賠罪。
這也太……
周瑞忍不住質疑道:“賴家背靠老太太,連老爺太太都要給他夫婦幾分薄面,這焦順即便再怎麼生髮,總不至於越過老爺太太去吧?”
“嗐!”
錢啟無奈道:“這不是老太太也對焦大爺另眼相看嘛!他也不知道怎麼謀算的,竟讓咱們寶二爺入了陛下的法眼,八月節召見了一回,昨兒竟又召見了一回,把老太太樂的什麼似的,直說這焦大爺是咱們寶二爺命裡的福星呢!”
說著,他兩手一攤反問周瑞:“這老太太看重的人,賴大又豈敢得罪?”
周瑞默然了。
不久之後,車隊繞到了門前,錢啟幫著把東西卸下來,便匆匆告辭而去。
周瑞將他送到門外,轉回家裡又沉默了半晌,突然喊過正在盤點行李的妻子,吩咐道:“你趕緊備一份厚禮,咱們也去隔壁賀一賀。”
周瑞家的雖不明所以,卻知道丈夫絕不會無的放矢。
於是急忙從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當中,挑選了一些貴重的,親自捧了跟著丈夫去了隔壁。
誰知到了那院裡,卻見剛剛告辭的錢啟,也正混跡在賓客當中。
…………
與此同時,榮國府後宅。
玉釧尋到丫鬟值房裡,取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塞給姐姐金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我們那邊兒最近忙得很,怕有一陣子沒法回家了,這些錢你抽空替我捎給家裡吧。”
金釧掂了掂那荷包,聽聲音裡面銀子多過銅錢,不由笑道:“這是你們家大爺剛發的喜錢吧?倒真是好大的手筆!”
玉釧狠狠剜了姐姐一眼,轉頭就走。
“回來!”
金釧忙喊住了她,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憑邢姑娘的出身,即便事出有因也屬屈才。”
“哼!”
玉釧沒有反駁,卻是冷哼一聲,打腔子裡噴出好大酸氣。
“你這丫頭!”
金釧抬手往她太陽穴上重重一戳,正色道:“你沒見焦大爺高興的什麼似的?只怕往後再往裡抬人,也沒哪個越過邢姑娘去——若再生下兒子,連大婦都要讓她三分!”
“外面抬來的都比不得,何況咱們這樣出身的?既然左右爭不過人家,你這賭氣給誰瞧?是給邢姑娘臉色,還是給你們焦大爺臉色?!”
玉釧也知道姐姐說的不假,可她心心念念為之奮鬥位置,卻被人莫名其妙的佔了先,就算明知道爭不過,卻又怎能不惱、怎能不酸?
“你呀你!”
見她還是不開竅,金釧把那荷包往她懷裡一丟,不容置疑道:“若依著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