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儘快搞定這調研的差事,搭上史鼐南下的順風車,自然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京城。
只是……
該找個什麼理由才好呢?
而且朝廷是否已經選派好了人手,自己也一直未曾留意過,倘若不慎搞了烏龍,再想走新政那條線可就太扎眼了。
焦順一時坐立難安,恨不能立刻就去衙門打探清楚。
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提筆在那兩個抬頭後面標註好優劣,然後再勾勾畫畫的填充各種細節,以便做出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
大觀園,藕香榭。
史湘雲靠坐在池塘畔,邊擺弄著一隻淺棕色的泰迪熊,邊心不在焉的看向欄杆外面的魚群。
聽到門口傳來人語聲,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見是探春、惜春兩姐妹並肩從外面進來,便忙起身道:“惜春妹妹,聽說你去送妙玉了?她跟你說什麼了?”
雖說史湘雲與妙玉接觸不多,更不喜歡親近那些道理禪機,但乍聽聞妙玉被趕出了大觀園,又聽說了賈寶玉那句‘誰也不會守誰一輩子’,還是忍不住有些唏噓感懷。
惜春年紀雖小,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父親賈敬賈珍的爹,常年住在城外道觀】的影響,一直對出家人的生活有所向往。
尤其是在接觸到妙玉之後,更是迅速被她的風采所折服,故此早在寶玉大家光臨之前,她就已經是櫳翠庵的常客了。
這次明明是她嫂子尤氏受辱,所以敦請王夫人趕走了妙玉,旁人都因為尤氏有所避諱,偏惜春這做小姑子的,卻是想也不想就跑去送行了。
也正因這樣,史湘雲才有此一問。
惜春微微搖頭:“她怪寶哥哥不謹慎,又惱府裡翻臉無情,冷著臉誰也不肯理睬——不過我倒是聽隨行的小尼說,她準備回西門外的牟尼院修行,往後要是得閒,咱們倒不妨去瞧瞧她。”
不等史湘雲開口,探春就搶著道:“四妹妹又說胡話了,咱們女孩家是想出門訪友就能出去的麼?”
頓了頓,又嘆道:“若是寶哥哥不曾與她反目,倒是能過去瞧瞧,可如今……”
說著,她先是微微搖頭,繼而卻又悵然若失的一笑:“不過走了也好,這園子裡又豈是修行的所在?”
惜春不明所以,卻點頭附和道:“姐姐說的是,真要修行還是要找那清淨偏僻的所在,又或是拖缽隨緣化,那才叫修行呢!”
說著,滿臉都是豔羨之色。
史湘雲聽的噗嗤一笑,伸手在她臉上颳了一下:“你這樣的俏丫頭學人家去化緣,只怕要被扣下當壓寨夫人了。”
“哼”
惜春偏頭掙開她春蔥似的指頭,噘嘴道:“我又不去找山大王化緣,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怎就會遇見強人?”
“怎麼不會?!”
探春聞言忍不住咬緊了銀牙,恨恨道:“這世上人面獸心的男子多了,明著或是做官或是經商,看上去體體面面的,暗地卻比強盜還要卑鄙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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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感同身受的,史湘雲和惜春對視了一眼,正要小心翼翼的探問幾句,忽就聽外面咚咚咚腳步聲響。
緊接著賈寶玉推門進來,滿頭大汗的追問:“惜春妹妹,妙玉走時可曾說了什麼沒?!”
卻原來他回到家失魂落魄的,任是麝月秋紋怎麼勸說也無用,最後還是襲人回了家,說四姑娘去送了妙玉,也或許她那裡還知道什麼別情,這才讓賈寶玉驟然驚醒,急匆匆的尋了來。
經他這一打岔,兩人自然也便忘了探究三姐姐的心事,忙把方才說的又對寶玉複述了一遍。
寶玉聽說妙玉仍要回西門外的牟尼院修行,登時大喜,扼腕道:“既知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