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說：&ldo;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想好。不過，令韋，我答應你，如果我要走，一定會先說一聲的‐‐&rdo;他氣沖沖地打斷我：&ldo;不要再說了！&rdo;不忍再聽下去。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眼下這樣，似乎已經走到盡頭。我轉頭看他，眸光憂傷，手指在顫抖，唇色蒼白，想說什麼卻始終都沒有說出來。

我瞥開眼，問：&ldo;周處找過你？&rdo;宋委員以前沒告訴他，現在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他自己大概也不願意再提及。這些事對別人來說，已是陳年往事，沒有再說的必要；可是於我和他，卻是平地一聲驚雷，當頭一棒。那麼我只能想到周處了，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幫我出頭。可是這次，不一樣了！總會不一樣的，我嗚咽地想。兩個人是打架了嗎？周處呢，有沒有受傷？他一定很生氣，下手不留餘地，宋令韋也是練家子，可是仍然傷得不輕。周處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轉念一想，已經不大重要了，我連眼前都顧不了。無邊的黑暗，森冷的空氣，我紅著眼，嚥下淚，嘴裡又苦又澀，還是看不到一絲的曙光。

他沒出聲，算是預設了。我撫著傷處問：&ldo;傷得重不重？還疼嗎？&rdo;他如岩石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嘆口氣，說：&ldo;過來，我給你上點藥。&rdo;再三扯他進來，強按著他坐下，用棉簽蘸藥水輕輕塗在眼睛周圍，說：&ldo;閉上眼，注意點，可能會有些麻痛。哎！別閃，小心藥水滲進眼睛裡……&rdo;對著眼睛輕輕吹氣，心口又酸又疼又脹，滋味難受。他順勢貼在我懷裡，閉上眼睛躺下的時候是如此的安靜，脆弱，無助。我悽惶地想，不能再待下去！將藥放在他手心裡，輕聲說：&ldo;自己記得擦，別忘了。&rdo;推他起來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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