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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他分手,她失去了跟他的愛,情人之愛,愛人之愛,還有琴瑟相和的知己之愛。

她喜歡音樂,迷戀音樂,有多少奮鬥是因為他?他是音樂界的天才,為了與他並肩,這些年她付出了多少。

如今他抽離她的生命,她的信仰隨之崩塌,她像是失去了翅膀的蝴蝶,失去了芬芳的花,失去方向的蒲公英,她這個歌者,再無法歌唱。

……

她離開了溫氏別墅,臨別前那個夜晚,她通宵沒睡,坐在露臺上拉小提琴。

她拉著那首《雲雀》,他們過去因此曲相識,她曾將此它做紅娘,可如今更像一個諷刺。

旋律在滿屋迴盪,沒有一秒鐘歇息,月光下有什麼冰冷的液體滾落下來,砸在提琴上,她卻不管不顧,手指拼命撥動琴絃。

她的指尖拉出了血,滴在琴面像暗色的花。她沒有痛覺似的,直到天邊月亮徹底滑下,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站起身,舉起這把他親手送給她,做生日禮物的琴。

“砰”一聲大響,琴重重摔向地面,塵埃四起,金屬琴絃“嗡”地鳴動聲中,一霎齊齊崩斷。那斷了的琴絃捲翹起來,像萬劫不復的心,再連不上。

樊歆大笑起來,淚珠飛濺,滿面決絕。

因琴相識,因琴相惜,因琴相戀,因琴相許。如今琴斷音絕,情意終絕!

……

這個溼冷露重的黎明,樊歆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回Y市後她替自己買了一套公寓,原本打算代替出嫁的女方住所,迎親時從這接新娘,但現在已沒有必要。

她把自己關在公寓,沒人知道她在裡面幹什麼,房裡一片沉沉死寂。

數日後,樊歆新招的助理小金放心不下,敲開了公寓的門,進門後她倒吸一口氣。

落日稀薄的窗臺下,那個一貫帶著恬靜微笑、眼神執著的清麗女子,此刻像被冰霜壓敗的花,無法言喻的萎靡,短短半個月她暴瘦了一圈,頭髮凌亂、面色蒼白,赤腳坐在地板上,眼睛呆呆的,像哭幹了眼淚,乾涸的珠。

她憔悴的讓人心酸,小金上前怯怯地問:“樊歆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這些天她幾乎到了寢食俱廢的地步,不然不會暴瘦成這個模樣。

她沒有回話,小金換了個話題:“下面那些記者還在,都這麼多天了,還不肯走……”

她怕刺激樊歆,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訴說,實際卻是心急如焚——溫雅的事件爆發後,作為商圈內赫赫有名的集團,掌權人的暴斃引起全國性轟動,不知是誰將訊息放了出去,輿論幾乎都認為溫雅的死是被樊歆所迫,流言什麼都有,甚至將“劊子手”、“影圈毒婦”等惡毒的字眼,全扣到樊歆身上。而這麼大的事,警方卻沒有介入,導致事件越發撲朔迷離,於是更多的媒體蜂擁而入,一個個都想深入調查,挖掘頭條。眼下圍堵的記者何止是多,是不論白天黑夜,整個小區門口都被媒體蹲守。

見她仍坐在那發怔,小金走過去搖了搖她,“樊歆姐……”

窗外夕陽西下,金色殘陽掛在天際線,血一般凝重,樊歆看了好久,呢喃道:“小金,我好像看不見光了……”

小金一怔,“什麼意思?”

樊歆輕輕笑起來,滿目蒼涼。

禁閉在公寓的日子裡,她呆坐在在房間窗臺,守著日頭的光影從東邊起來,一寸寸移到西邊,落下,黯然,最終換成月光,清冷的從西邊起,在星辰的沉默中往東邊墜,孤寂的光影中,她回想著這二十八年來的過往。

這些年,她勤奮、自律、執著……她那麼努力地像要握住命運的手,然而,命運就像一場驚濤駭浪,她不斷爬起,又總在最幸福的巔峰被浪頭狠狠拋下。

十四歲之前,她擁有慈愛的養父母,貼心的手足,美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