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想多停留,又退了幾步,準備“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你看我美嗎?”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急促,透著些許煩躁。
我打定了主意,正準備扭頭就跑。女人的眼睛忽然起了變化,瞳孔從中間裂開,變成了兩個半圓形,又像遇熱的蠟塊慢慢融化,最終變成了兩個瞳孔,並排長在眼睛裡……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一條無形的線把我牢牢捆綁住了。
“你看我美嗎?”女人眼中的瞳孔向眼角滾去,又滾了回來,聲音淒厲地喊道。
我使勁掙著身體,可是還是不能動彈,只得一咬牙:“美!”聲音乾澀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哈哈!”女人仰著頭笑著,“我本來就很美。”
我對著月餅遠去的方向吼道:“月餅!風緊!”
“這樣也美嗎?”女人收住笑,冷冷地摘下了口罩,手裡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剪刀。
她的嘴,從兩邊嘴角完全撕裂至耳根,碎棉絮狀的肌肉纖維還上下相連,沾著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體液的東西,兩排青色的牙齒清晰可見,暗紅色的舌頭隨著笑聲上下彈動著。
如果不是身體不能動,我已經當場嚇暈過去了。這是一個妖怪!我急得想大聲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了!
女人舉起泛著寒光的剪刀,分開刀刃,很認真地撬開我的嘴,探至嘴角:“昨天一個,今天又一個。”
冰冷的寒意從我的嘴裡傳到心臟,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幾乎要瞪出的眼睛把眼眶掙得撕裂般疼痛,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握著剪刀的手微微用力,嘴角就會立刻被她剪開,直到耳根!再趁著我還沒有死的時候,從脊椎劃下,把我的皮剝下來。
我知道那張人皮是怎麼回事了。
“他是田中的朋友。”從拐彎處遠遠跑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喊道。
女人猶豫著,疑惑地望著我:“田中?他還好嗎?”
我發現我能動了,立刻彎曲膝蓋,雙腳踹在女人肚子上,向後仰頭躍起,不過尖利的刀刃還是劃破了我的嘴角,我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腳我用了吃奶的力氣,可那個女人不但沒有被踹倒,反而厲聲喊著:“你不是田中的朋友!”她跳過來壓在我身上,舉著剪刀向我刺來。
我抓住她的手腕,沒想到女人的力氣出奇地大,我差點沒撐住,刀尖已經碰到了我的眼睫毛,我的眼球甚至能感到刀尖迸出的寒意。
女人咧著嘴不停喊著“你不是田中的朋友”,口水嘩嘩地流了我滿頭滿臉,全是黏黏的腥臭味道。我咬著牙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用膝蓋猛地頂她的腹部。
“堅持一下。”那兩個人越來越近,但是聽聲音起碼還有幾十米的距離。
堅持你妹!我心裡的倔勁上來了——等你們過來小爺早被剪刀扎個對穿了!一邊罵著,一邊運足了力氣,雙手向上猛地一抬,把女人的手推高了十幾厘米,趁著這個空騰出左手,從兜裡摸出剛才給月餅扎針的盒子。
我手忙腳亂地摁開盒子的暗釦,摸出兩根銀針,對著女人的雙眼分別刺了進去!她的眼睛像是被刺破的肥皂泡“噗”地響了一聲,眼液混著鮮血,直接噴進我的嘴裡,就像打破了調料店的醬缸,又腥又苦又臭。
女人仰起頭哀號了一聲,我趁機蜷膝把她蹬了出去,驚魂未定地喘著氣。她雙手胡亂揮舞,剪刀脫手不知甩到哪裡了,向後退著,撞到了紅綠燈。
綠燈突然暴亮,燈杆由上及下韻律著奇異的金光,那個被我戳破的紙人後面的小洞裡像是裝了臺巨大的抽風機,響起了猛烈的風聲!女人拼命掙扎著,裂開的嘴張到了極限:“放開我。”
可是她的身體卻被燈杆牢牢吸住,根本不能動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