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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燻腸。這是她喜歡的食品,儘管母親批評這不利於健康。一個應急的袖珍手電。一把自衛手槍(不比手指頭大!),為了應付意外情況。一包四袋的巧克力牛奶,為了吃完燻腸渴了時喝。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用的許多紙巾。少量的錢,但是不管怎麼說足夠打車的了。甚至為了應付意外,沒帶證件。望遠鏡是從父親那兒繼承來的,父親的腦子還清楚的時候,夜裡用它觀察、研究鳥和山巒。當時母親認為,孩子是去一次私人室內音樂演出了,就以此在埃裡卡面前大聲炫耀,她允許女兒單獨到那兒去,為了讓她能夠建立一種個人生活,好不再一直埋怨母親不把她放出來。最多一個小時後母親就會給室內樂的同事打電話,這個同事將想方設法找出一個藉口。她以為埃裡卡有一件風流事,而自己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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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黑糊糊的。天空只還稍稍有一點亮,和地面區分得開,正好能讓人分出來天和地。樹木在地平線上映出柔和的剪影。埃裡卡十分小心。她動作很輕,輕如鴻毛。她讓自己變得幾乎沒有重量,讓人看不到自己。她幾乎化成輕煙。她非常注意地用眼睛看,用耳朵聽。望遠鏡是她延長的眼睛。她避免走其他遊人走的小路。她尋找別的遊人在那裡快活的地方,而那地方總是離她太遠。她的確沒有朝那些遊人看。她藉助望遠鏡窺視一對對男女,別的遊人可能會躲開他們。她不能仔細研究她腳下的地形,只是盲目地走著。她完全靠耳朵聽,由於她的職業習慣如此。她時而跌倒,然後又差點絆一跤,但是她按照自己的感覺拼命朝著固定的方向走。她走啊,走啊,走啊。髒東西粘到她的運動鞋底的凹槽裡,被碾平了。她一直沿草地繼續往前走。

她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在埃裡卡·科胡特面前,從谷底草地裡冒出一對Zuo愛的人的叫聲,像一堆大篝火。終於找到地方了。已經很近了,望遠鏡也不需要了。專門的夜間望遠鏡。從最美麗的谷底草地冒出來的一對人,他們像在家裡交歡一樣的情景落入埃裡卡的眼中。男子嘴裡叫著外國字眼,往一個女人身上頂。女人沒有大聲叫,而是發出悶悶不樂、聲音不高的指示和命令,男人可能沒聽懂,因為他繼續用土耳其話或另外一種少見的語言快活地大叫,不按女人的話做。女人像一隻做好跳躍準備的狗在嗓子深處咕噥著,叫那傢伙閉嘴。土耳其人則像颯颯作響的春風一樣只是更起勁地彈豎琴。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叫喊,這給埃裡卡指示了方向和落點,使她可以悄悄地靠得更近,雖然她已經很接近了。這一堆草草當作下榻之處的灌木叢也把埃裡卡完全遮住。土耳其人或像是土耳其人的外國人看來為自己乾的事很高興。聽起來女人也很高興,但是她似乎還剎著點車。女人指示男子應該在什麼地方。不能確定他是否聽從,他想遵循他自己內心的命令,有時和他的女伴的願望發生衝突是免不了的。埃裡卡是發生的事情的證人。女人說:籲。男子說:駕。女人慢慢地似乎生氣了。男子不讓她像應該的那樣有優先權。如果她說:慢點。他動作起來:快和慢是同樣的。也許這不是專業人才,只是一個喝醉酒被拖到這兒來的合乎標準的女人。可能最後她的努力什麼也得不到。埃裡卡蹲下去,讓自己待得舒服一點。即便她的釘鞋踢踢躂躂響,那兩人多半也不會仔細聽。一會兒是一個人,一會兒是另一個人或者兩人一塊這麼大聲叫喊。埃裡卡在窺視時不是總有這樣的運氣。女人現在對男子說,他應該等一小會兒。埃裡卡不能判斷,男子是否贊成。現在他語氣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話。女人開始罵他說,沒人聽得懂。喂,等會兒。明白嗎?等等!等不著。埃裡卡無意中聽到了這些話。他進入女人的身體中,彷彿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給一雙鞋配底或者把車身焊接在一起似的。女人每次都被衝擊震到地基處。她破口大罵,聲音更刺耳,混蛋,慢點兒!別這麼使勁,求你了。她漸漸轉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