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端木慧秀目明晃晃的轉了兩下,笑道:“你能過澗,是你的命大,假如摔死在萬丈深澗,人家也不心痛,也許求之不得。”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真是鶯聲燕語動聽極了。
可是,這幾句話中,有著無上的威力,對聖華來說,等於是一針強心劑。
張行心眼多,他聽完此話,狠狠的瞪了端木慧一眼,暗中呸了一口。
聖華一聽此言,心火上撞,星目又吐出了碧綠的光華,極自然的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繼續的走著。
果然,這是條通往隱崖的秘路,往裡走,卻是彎彎曲曲的,根本看不出路來。
聖華的心情,似乎有點緊張,雙眉深鎖,剎那間,眼中似乎瞧見了那個蒙面矮身的怪人。
他雖然殺孽深重,但他終因本性淳厚,善良,他只要見著那個怪人,斷不會驟然殺死他。
是以,他在心中不住的嘮叨著:“銀劍羽士千萬不是那養育我三年的恩人才好,縱然他有害我之心,但三年的恩惠,我不能一筆抹煞,而動手殺他……”
張行的心情同樣的沉重,他不知見了叔父之後,端木慧是怎樣的對待他……
要不知叔父見了這幾個人之後,將以何種態度來對侍端木慧卻小心謹慎的注意周圍的環境,她怕遭人家的暗算,萬毒真君的怪廬,使她永遠難忘。
月明星稀,這兒距隱崖只不過裡之遙,可是,連半點聲息也沒有。
聖華對這兒是熟悉的,隱崖半里左近之處,他以前都到過,此刻沒有張行帶路,他也能走到隱崖。這足證張行的言行不虛,說話算話。
“慧姐姐,快到隱崖了!我的心有點跳哩。”
端木慧微笑著,反問道:“是不是害怕?”
“沒有怕的感覺,只是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驚震,我找不出原因來……”
“嘿嘿!這叫做作賊心虛!”
張行這句話激起了聖華的忿怒,大喝道:“放你的狗屁,作賊的是你,我一點也不心虛。”
張行又是傲然的一笑,道:“不心虛,為什麼要怕,我怎麼不怕?”
端木慧呸了一口,接道:“到了賊窩子,有你叔父撐腰了,你怕什麼,哼!你小心點!”
張行暗中打個機靈,可不敢再言語。
聖華陡地閃身,搶在張行的前面,喝道:“轉彎就是隱崖,你最好叫你叔父出來見我。”
“此處怎樣叫他?跨進隱崖叫他不成嗎?”
端木慧就在張行說話的當口,已緊貼他的身後,斃手金刀頂住張住的腰眼,嬌聲道:“我先警告你,如果你弄鬼,這把刀就是你的剋星,那時別怪我心黑手辣!”
張行步步失算,無言的轉過彎,跨過隱崖的翠竹邊沿。
聖華第二次重見自己居住過三年的舊地,不由環目四顧,著實的打量許久,心中湧起極不正常的疑雲。
穿過了翠竹,景物依舊,那碩大的青石,依山的山洞,不太大的廣場。
隱崖,兩個巨大的字,很清晰的映人了眼簾,直言居土也明顯的刻印在石山上。
靜靜的,包藏了火藥,即將爆炸開來。使人難以猜透的謎,也在這刻要被揭開。
端木慧心情也有點緊張,輕輕的喝對張行道:“不要前進了,你該叫銀劍羽士出來!請你小心這把不平凡的兵刃。”
張行鬼眼亂轉,心裡作了無數的想法,正要提氣喊叫的當口,驀地——山頭後面發去了幾聲怪笑,這笑聲響亮之極,震破寂夜,掠奪人心。
聖華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退了三四步,迎目而觀。端木慧心神一動,幾乎也被那怪笑驚得手足發顫。只有張行,倒是篤定十分,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