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靠得更近,就連心口也痛了起來,只覺得雙眼莫名發熱,要連眨好幾次,才能眨去水霧,看清暗紅色的傷痕
杜峰不僅因她而受傷,這幾日又忙幹照料她,日日泅泳去捕魚,傷口沾了水,加上沒有治療,才遲遲沒有收口,不但面板裂開,連皮下的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教她移不開視線。
為什麼要為了她,不但受傷,還連傷口都忘了治療?
這該是最簡單的事,也是最切身的事,他卻沒有處置,反覆弄溼傷口,才會惡化到這種程度。
情不自禁的,她伸出手,輕而又輕、柔而又柔的撫上那處傷,心裡的疼,無端加劇,教她撫著他的指尖輕顫微抖。
難道,他就不會疼嗎?
她望著那道傷,驀然覺得喉間,被滿滿的心疼噎著,幾乎無法呼吸。
不,不可能不會疼。
很疼的,她知道,她也曾被刀傷過,知道那會有多疼。但,又是什麼讓他忘了疼?
答案,如旱天雷延,穿透懷疑、猜測與別的可能,清楚得教她不得不承認——一切,全是為了她……
她屏住了氣息,只覺一顆心被狠狠的緊抓著。
“別哭。”
沙啞的聲音響起,驚破深夜靜謐。
她錯愕的睜眼昂首,與深邃黑眸相望,這才發現杜峰不知何時,己經從睡夢中醒來。也是他的低語,才讓她發現,淚水己經滾落眼眶。他醒多久了?又看著她多久了?
嬌嬌甚至不敢去想,他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任何端倪。那是她沒有防備時的表情,是她沒能藏住的心思,有著她的脆弱、她的心疼,以及她對他的驚慌失措的她,用最快的速度,抹去臉上的淚,也急忙退回床榻,彷彿他稍有動作一就算是最輕微的,也能教她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我才沒有哭!”她狼狽的武裝,躲不過他的注視,只剩嘴上還能逞強。“這、這是汗,我不過是覺得熱罷了。”最鱉腳的謊言,是她僅存的防衛。坐在冷寒空氣中的他,只是注視著她,眼神裡不帶半點嘲弄,更沒有戳破她的謊話。
他嘴角微彎,烏黑的雙眼晶亮如星,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裡珍藏,才能在往後,無數次的重複回味。
愈是被他看著,嬌嬌就愈侷促,連呼吸都困難。
“怎麼還不睡?”他開口問,早己知道,她只是躺臥著,卻沒有睡著。
“我睡了。”謊言一個接一個,從她嘴裡說出,試圖遮掩己經洩漏太多的秘密。“是你吵醒了我。”
“喔?”杜峰挑眉,好奇的聽著。
無計可施的她,沒有別的選擇。“你會打鼾,好吵。”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我也會嗎?”
也?
慌亂被一個字,瞬間沖淡得讓她忘了躲避,匆匆迎上他的雙眼。
“什麼意思?”
杜峰滿臉無耐。“嗯?”
“那個『也』字!”她不敢置信,急於追問清楚,情緒乍然鬆懈。“你是說,我會打鼾?”她想都沒想過。
“是啊,像小貓似的,聽得入耳,就讓我覺得舒服。”他坦蕩蕩的說著,就是憑著這一點,知道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你、你一不許你聽”她俏臉羞紅,急急慎著,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非但沒有半點女鏢師的威風,反倒滿是女子嬌態。
“但是,我耳力很好啊,想不聽都難。”他雙手一攤。
“那就塞上棉花。”說到棉花,她才又想起,他手臂上的傷痕,儘可能用最冷淡嘲諷的語氣,說:“還有,快去把傷口上藥,省得我看著礙眼,小心傷口潰爛穿孔得砍了手,到時看你怎麼再去亂摸女人。”
杜峰咧著嘴,露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