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死地也;若往合肥,則恐子孝、文謙等危殆,即妙才將軍往追,亦恐為其隔斷後路。必急取壽春!”
於是曹操就問啦:“惠衢何如人也?卿等誰知?”郭嘉是搞情報分析的,當即說明:“惠衢字宏達,琅邪人也,為袁術故吏,頗有政聲,然不通軍事。”曹操又問:“彼來約降,可信否?”
郭嘉手持著來信,沉吟道:“據信上所言,李豐、樂就分守北、東二門,南、西二門空虛,故惠衢將與屬吏舉火為號,開西門納我軍入。言辭之間,不似作偽,然而……”
毛玠搶著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可縱,若今夜能入壽春,則袁術根基既喪,亡無日矣。若不得入,則恐子孝、文謙皆危,妙才亦難以遠追。請主公速下決斷!”
就這麼一會兒,是勳已經把軍令擬成了,呈給曹操。曹操一邊低頭瞧著軍令,一邊問他:“宏輔如何看?”是勳皺眉答道:“但恐有詐,如何應對?”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還好曹操並不追問,只是合上牘版,加上封印,命人立刻傳遞給夏侯淵。等這一切都辦完了,曹操心中也有了主見——“子廉守營,奉孝、孝先輔之,虛張旌幟,打造攻城器械,以迷惑李豐等。吾自將精銳五千,連夜入城,子和(曹純)殿後。”
是勳聞言嚇了一跳:“恐其有詐,主公豈可親身犯險?”曹操微微一笑:“李豐、樂就,豚鼠爾,能耐我何?正因恐其有詐,故吾將親往應對,子和驍勇,卻不擅奇謀,不可先發入城。”
程昱也在旁邊兒勸,但是曹操不聽,還有意無意地瞟了是勳一眼:“我有典韋護衛,必無憂矣。”“如此,昱隨主公前往。”“不必了,”曹操微微一笑,“公達、仲德、宏輔且相助子和,卿等可分軍為三,其一隨我入城,二備南、東二門,務必生擒李、樂二寇。”
於是當日晚間,曹軍大隊人銜枚、馬裹蹄,悄悄地離開大營,直奔壽春城而去。壽春四門,北門外便是曹軍大營,曹洪率一萬五千軍留守;此外李整率八千軍潛至東門外,徐晃率八千軍潛至南門外;曹操親率五千兵馬,先期自西門突入,曹純等萬餘軍兵合後。
是勳也跟在殿後的曹純軍中。他心裡就有點兒不大樂意,心說我又不懂打仗,你帶著我幹嘛?已經忙活了一整個白天了,想不到到了晚上還不能睡,還得出來夜遊……好吧毛玠管後勤、郭嘉身體不好,你讓他們留守大營,倒也順理成章,但你光帶上有臨陣機變之能的程昱、荀攸就好了嘛,讓我也歇在大營多好啊。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荀攸在旁邊瞧見了,就不禁微笑著低聲道:“主公甚器宏輔,故攜卿上陣。以宏輔之才,多加歷練,我等皆不及也。”是勳急忙擺手道:“荀公說笑了。”心裡卻想,肯定是白天跟曹操慪了氣,所以他才找機會收拾我,不讓我好好睡覺啊!
曹軍來到壽春西門外,距離兩裡多地潛伏下來,緊張地盯著漆黑夜色下如同巨獸一般的城池。果然等到午夜時分,忽見城頭上有火光晃動,曹操一聲令下,率軍潛行迫近,便聽“吱啞啞”響,吊橋首先放了下來,隨即城門也被緩緩開啟。曹操留了一個心眼兒,派一隊兵舉火來烤吊橋上的鐵鏈,都斫斷了,隨即在眾軍拱衛之下,直衝入城。
曹純等仍然潛藏在黑暗中觀察形勢,只等曹操佔穩了城門,發出訊號,就要一起殺入,全奪壽春。可是是勳眼見得前軍殺進城內,時候不大,他還跟這兒腹誹曹操帶自己上陣呢,突然城門口火光暴起,隨即無數滾木擂石拋將下來,將城門牢牢堵住!
“啊呀,中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