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擔心……”說到後來,芝蘭有些語無倫次了。
“沒事了,有我在。”趙賢文柔聲安慰地說道,“這事上哪有什麼妖物呢,是那道士危言聳聽才是,再說我們明天不是就離開此地了嗎!你就是因為此事才生病的是不是?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裡,交給我就好。”
芝蘭點了點頭,“賢文,我們現在就離開好嗎?”
“現在快過申時了,明天……”
“可是我的心怦怦地亂跳,總覺得晚上會……”
“好吧,我們離開。”趙賢文乾脆地說道,“你收拾一下,我去找鶴兒,順便把房錢結了。”他說完留下芝蘭在房間收拾東西,走出客房,房門合上的瞬間,原本溫潤如玉的眸光剎時溢位一絲陰森的殺氣。道士!雙手慢慢地握緊成拳,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冷笑,低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誰的道行高深?哼!”
映著夕陽的餘暉,趙賢文一家三口,駕著馬車離開了這座城鎮。
“賢文,你會不會怪我任性?”芝蘭猶豫半刻,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拉了拉正在趕車的趙賢文的袖子,輕聲問道。
趙賢文只是安慰性地對她笑了一下,“放心,再趕一個時辰,應該有一處廢棄的廟宇,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晚上。”
芝蘭輕輕點了一下頭,回身卻見鶴兒低垂著小腦袋靠在車壁上,一臉難過的樣子。
柔聲問道:“鶴兒,怎麼了?”
鶴兒慢慢抬起頭,“娘,我還會再見到小貞嗎?”
“小貞?哦……”離開客棧時,曾看了那個叫小貞的小姑娘一眼,很白淨的孩子,紅著眼睛,與鶴兒戀戀不捨的樣子。芝蘭將鶴兒抱坐在自己懷裡,柔柔地一笑,“如果鶴兒希望見面,那將來一定會再相遇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鶴兒只因孃親的一句話便又恢復了笑臉,“小貞說她家住在一個叫吳水巖的地方,等我長大了就去找她。”
“好啊。”芝蘭笑著點了點頭,並未放在心上,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會記住什麼呢,等過兩天便將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只要鶴兒現在高興便是好的,芝蘭有時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很寵愛兒子呢。賢文稍稍對鶴兒嚴厲一些,她便看不過去。幸好鶴兒自小便乖巧懂事,沒被自己慣出霸道的性子。
有一搭沒一搭地哄著鶴兒說話,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芝蘭將油燈點著,掛在馬車頭上。又從包袱裡取出一件衣服披到賢文身上,對微訝轉頭看她的賢文說道:“晚上溼氣重,你彆著涼了。”
賢文反手握住芝蘭的手,“沒事,我身體壯著呢。”在芝蘭溫柔的目光下只得將衣服披上。
芝蘭笑了笑,搖曳晃動的油燈之下,她突然感覺賢文的眸光灼熱起來,想起昨晚,自己的身子驀然也熱了起來,想退回馬車中,手卻被賢文緊緊抓住。
芝蘭紅騰騰的臉,心中慶幸天是黑的,賢文看不到自己的失態,低聲道:“鬆開。”
賢文輕笑了一下,驀地將臉頰往芝蘭面前送了送,其目的不言自明,芝蘭雖然害羞,但夫妻之間這類親密的事自然不算什麼。況且他們年紀又輕,她微微傾身趁鶴兒不注意的時候,正要在賢文的臉頰輕啄一下,卻突然像想起什麼一般,變了臉色。甩開賢文溫熱的手掌,退回馬車裡,並將車簾拉上。
卻不曾想到,因她突兀的舉動,趙賢文略帶笑意的眼眸瞬間變冷,眼神變得越發詭異起來。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驀地停了下來。芝蘭掀開車簾,“怎麼停了?到了嗎?”
賢文蹙起雙眉,“奇怪?”
“怎麼了?”
“我剛剛走過這裡……我們好像迷路了。”
芝蘭心中一驚,向馬車周圍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