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慌,忙俯身便要去扶他。拓跋朔亦是吃了一驚,忙喝道:“快傳太醫!”說罷搶前一步便將惇兒抱了起來,疾步向天光殿衝去。
惇兒自躺在拓跋朔的懷中便是一疊聲地輕哼,卻不知究竟是傷在了哪裡,竟會痛的如此厲害。我心中急慌,狠狠地望了立在一側的惠娘一眼,以眼神質問著她究竟對惇兒做了什麼,然而惠娘卻仍是一徑的茫然,那眼中神色分明在說她其實並不知情。礙於拓跋朔在身邊,我不便與她多說什麼,只得俯身在惇兒榻側輕輕握著他的手掌哄慰著他,焦急地等著太醫趕來。
為著府中有著兩位有孕的主子,皇后特意安排了宮裡頗有些資歷的兩名太醫常駐在思賢王府,隨時為我與熙華把脈問寢。惇兒出了這樣的意外,那兩名太醫自然是火急火燎地便趕了過來,匆匆拜過我與拓跋朔後便湊近榻前為惇兒把起脈來。拓跋朔見我臉色很是蒼白,心中明白我必是擔憂惇兒的身體,走到我身側坐下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掌,待我抬眼望向他時輕輕一笑,卻分明是在安撫於我了。我心頭一暖,一時只覺眼中溫熱更甚,當此時地我不願多生事端,忙撇過了臉去。
那孟姓太醫微微闔眼坐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教人完全瞧不出情況就係如何,只得眼睜睜看著他一忽兒捏捏惇兒的手臂,一忽兒又翻翻惇兒的眼皮,一忽兒卻又掀開惇兒的衣裳在小腹上輕輕按按。我終是沉不住氣,剛要開口詢問,便聽得我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卻是那眉嫵。
“孟太醫,小王爺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今兒早起時還好好兒的呢,怎地會突然便……”
我無聲望了那眉嫵一眼,見她亦是一臉焦急不安,心底不由暗想,這個小丫頭倒果真是個有心人。拓跋朔卻未曾見過眉嫵,此時注意到她臉孔極生,忍不住問道:“你是何人?”
我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道:“這丫頭名叫眉嫵,是臣妾託了穆總管為惇兒覓來的貼身人,倒是個伶俐懂事的,惇兒也很歡喜她呢。”
拓跋朔聽了我的話,這才微微點頭,“眉嫵?名字倒是清麗。”
眉嫵聞言笑道:“回王爺的話,是王妃為奴婢起的名字。”
我微微赧然,眼見拓跋朔轉身一笑,抬手便握住了我的手掌,“一早兒便猜是你,你也真有心思。”
正說著閒話,那壁廂孟太醫終於睜眼說話了,臉色卻極是難看。他收拾了墊在惇兒臂下的錦墊,緩緩起身。“王爺,小王爺的身子……老臣不敢妄言。”
拓跋朔面上一冷,緩緩鬆開了我的手,抬眼望著那一臉凝重的老太醫,語聲不大然而卻透著濃濃的冷陳。
“你有何話,但說無妨。不可枉言矯飾。”
那孟太醫微微猶疑,終於開口道:“小王爺的身子……老臣方才為小王爺請脈,只覺小王爺脈相極其微薄,雖尚非垂危之兆,然則生命跡象卻也不甚分明。”
“放肆!”拓跋朔身子一震,霍然起身怒斥道,“你可知你方才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我亦是心頭劇震,一把便扶住了身邊繡夜的手臂站起身來,“你說惇兒——惇兒他!”怎麼會——怎麼會呢?!
那孟太醫緊忙跪倒在地一疊聲道:“王爺王妃恕罪!老臣必當竭力救治小王爺,傾盡所有!”
拓跋朔深深吐息了幾番,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冷冷地望著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太醫,他靜靜道:“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