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新的環境也還說得過去;但如果是像現在,正處在學期當中,只因為一次成績而改變一個學生的學期環境實在……有點不可理喻耶!
“是啊。”點頭附議,“而且據說喔,不只我們班,二班和三班也有排名要求。二班好像是一百四十名以內,三班兩百名以內。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班有人考兩百零一名的話,那就乖乖等著被踢進四班吧!”
一腳踏進教室的門,時間剛剛好夠花後低聲說完最後一個字,她報到似地舉高手臂,揚起聲調使整個教室登時滿是她的嗓音,“嗨,大家早安!”
“啊呀,是花後啊!早呀。”
“花後妳也早安啦。”
“早、早,大家都早。”
“……”
教室裡響起零零落落幾個響應,所有人看來對她此時到校一點不意外,回答得不甚有趣。
“你們這些人!一大早就這樣,真冷漠!”花後噘嘴抱怨,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充盈了房間的各個角落,讓坐在教室裡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句很有挑釁意味耶,極可能會把班裡好戰分子的噬血因子全然撩撥起來!花後……真囂張!苗憶琦悄悄打量站位在她半身前的花後,暗想。
果不其然,花後話音一落即刻招徠憤恨的視線數道,直紮在她身上。如果眼神成刀能殺人的話,估計苗憶琦現在應該已經忙碌於……替花後收屍了。
不過奇特的,一切利銳的目光在投向門口兩人身上之後,很快,從怨怒變為驚訝。以至於理所應當出現各種反擊的話語一句也沒聽到,反而是有些低彌的竊竊私語傳出。直到後來,教室不過片刻成了寂靜的一片。
苗憶琦終於發現到自己取代了花後聚集眾人矚目,並且投注過來的盡是詫異不已,遂裝作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臉卻不自覺朝面前的人回以僵硬的假笑,在一席注目禮下訕訕迅速溜到最後一排自己靠窗的座位上。
“早呀。”同桌發出毫不掩飾打趣的問候。
苗憶琦稍微放鬆些,雖然仍可以感覺到不少探索的視線,但自己的座位彷彿在校園裡的“家”一樣多少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而同桌的聲音更像是一記鎮定劑,即使那高揚的語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調侃。
緩緩吐出一口氣,“倪柔,我知道妳又準備損我了。”她側頭,看過去。
同桌——倪柔——兼好友正一臉興味十足睨著她。
“呵,我可沒有。不過,妳今天的確來得出人意料的早啊,難怪全班都嚇到沒話了。”出人意料四個字被尤為著重強調了一番。
倪柔的嗓音溫軟得好似朝晨泉眼中細膩的流水,無論抑揚頓挫,舉凡出口的聲調均是輕盈柔和的,卻彷彿能滲透到聽者的脾肺,有吐出字字皆微拂過心尖的那種感覺。
只可惜她似笑非笑勾起的唇角破壞了話音營造的一切溫順假象,在苗憶琦耳中聽來諷刺不已。
“我早一點到學校來就診的那麼不可思議嗎?”
“嗯哼。”換來斬釘截鐵,全不猶豫地點頭肯定。
“為什麼?”
“妳心裡應該很清楚吧?”倪柔環起雙臂,反問,高高挑起的眉尖將秀氣的臉孔襯得高深莫測。
想想,也對。苗憶琦再一次意識到這不過是她入校近兩年半以來第二次在早自習鈴,也就是S高鐵面校規限制學生必須到校時間的標準訊號,之前走進教室。她只是沒有想到,這會讓班裡的同學如此驚訝罷了。
而她自己,如同倪柔的肯定,自然是在清楚不過了,自己總是到校晚的緣由……一思及此,她警覺地抬頭,掃視教室一圈。
“不用找啦,那個人今天已到教室就被S中那邊的學妹召喚出門了,目前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倪柔涼涼地陳述今早教室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