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還未得出結論的“可行性報告”默哀了半秒,她隨即轉身,見到來人,扯出一記不太有誠意的笑臉。
“花後,是妳啊。”
招呼她的人是班裡人稱花後的女生。因為這個綽號太深入人心了,以至於大家大抵都快不記得花後的原名其實叫做趙華甄。
據說,最初的時候因為花後天性比旁人更多一份長袖善舞,再加上她名字中“華”字的諧音,因而被某不知名人士冠以此綽號,寓意是“交際花皇后”。而她在年級上甚至學校裡廣闊交友範圍,倒是的確不辱沒這個名號。
而苗憶琦,她和花後之間雖然說不上推心置腹,關係也還不錯。
“妳今天很早啊。”花後笑得如花繁豔、千嬌百媚。
“妳很驚訝喔?”
“對啊,超意外的!同班這麼久,妳早到的次數應該屈指可數吧。”順便裝模作樣地掰掰手指算了算。
S高作為C市裡最出名的高中,一如許多同類的所謂明星學校一樣,在校內實行能力“圈人”規劃。各年級自一至十班,以苗憶琦之流所在的一班為最優,分別代表了每個班裡的學生在年級的大概位置,於是代表全年級龍頭的一、二班將得到如同對待一級保護動物那般的優等配備。
想當然的,這樣的分班不會太持久,每學年都會根據最後一次期末考試重新排位。所以能同班一學年以上的,除了表示兩人的學力相當,也可以算是一種緣分了吧,是很難得的。
而花後和苗憶琦自入校以來一直同班至今,自然對苗憶琦的出勤狀況擁有一定發言權。
“妳是有對我作觀察日誌嗎?居然還有我早到學校的次數可以數喔!”苗憶琦睜大雙眼,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回答花後的故作正經。
她簡直有花後是因為自己的校園生活太貧乏無奇了才會如此關注別人一舉一動的感覺。尤其是,她和花後之間的關係又沒有好到需要隨時放一隻眼睛在對方身上的那地步,而花後本人也不是班裡的風紀委員需要負責瞭解全班的考勤,於是更加深苗憶琦對自己直覺結論的信任。
相對苗憶琦詫異不已的表情,花後的反應僅是微微揚高唇角。
“這次期中考妳考得怎麼樣?”沒有相應她的驚訝,花後徑自開始一個新的話題。
“妳很賊喔!”指的是花後挑起話頭卻不善終的舉動,併為此毫不吝嗇奉上衛生眼一雙,然後才想到要回答,“應該還好吧。不過是個期中考,妳那麼……緊張作什麼?”她對花後擔心的模樣不以為然。
剛結束的為期整個禮拜的期中考,學校可謂是煞費苦心、無所不用其極地狠狠危難了這屆的考生一次:不僅是無論重要程度與否將全部科目統統拽出來印成試卷考了一遍,所有考題的難度、深度、涉及廣泛度亦皆前所未有。也難怪花後看上去對自己的發揮充滿疑慮。
苗憶琦不懂得是,期中考的重要性又不像大學聯考那樣被當作是“決定命運”的大型考試。即使學校很重視它,也把考試期間的氣氛營造得與聯考相差無幾,它畢竟仍舊只是眾多期中考之一而已,不用這麼如履薄冰的吧?!
而花後,對苗憶琦無所謂的反應也很是不解,“妳不知道嗎?聽說學校這次定下我們班的人沒考到年級前八十名以內的,全部都要被……咔,”手指在頸項前劃了一條無形的線,“踢出一班。妳想,都高三了還被踢出班裡,多丟臉啊!”
“年級前八十名?太誇張了吧!”
全年級十個班近五百名高三考生,就算每個班的學生是按照前一學年的期末成績排名分配來的,也改變不了每一次考試中含有發揮、運氣、考生本人的心理及身體狀態等等的變數因素在其中左右考生原本的實力。
如果是在每學年末為下學年重新分班就算了,至少新一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