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殺了人,我拖延時間有什麼用?你這腳下踩著的地,還染著你親人的血,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害怕?”趙扶搖見他不僅不以為意,似乎對自己的娘也並無多少敬意,反倒有些鄙夷,忍不住脆生生說。
一語捅破了窗戶紙,大廳裡先是一靜,彷彿暴風雨前的窒息,隨即譁然。
“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了我的大哥?這是狗急跳牆栽贓誣陷,季掌門戒嗔大師封兄,你們看看魔教這幅嘴臉!”
谷承安當下急了,趙扶搖吐了吐舌頭,後知後覺地往凌雲天身邊蹭了蹭,盯著他看啊看,一幅我是不是又闖禍給你添麻煩了的表情。
凌雲天看她可憐兮兮地盯著自己的模樣就受不了,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示意她無礙,然後環顧四周,開口,灌注了內力的聲音在廳堂響徹,乾脆利落地灌入每個人的耳中。
“證據,自然是有的。”
谷承安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有點疑惑,大概在極力回想自己究竟哪裡留下了證據,不可能,屍體明明都……
凌雲天不容他有時機想脫身之策,依然侃侃而談。
“難道諸位沒有想過,谷家眾人的屍體為何會起火,況且,若是一般的失火,必然震動整個靳梅城,這次火災卻無聲無息,據看守義莊的人所言,那火只能焚燒屍體,別的一切卻全都完好無損,以至於我因為懷疑一些東西,前去尋找屍體求證,才得知屍體焚燬的訊息,這一切,不是太巧合了嗎?”
“施主此言當真?世上竟有此種火?”戒嗔大師凝視著凌雲天,似乎在判斷他言語的真假,奈何凌雲天坦然得很。
“這我怎能知曉,說不定是你們魔教又出什麼鬼招數,想要禍水東引,嫁禍於我!”谷承安心下已經駭然已極,然而不甘認輸,反正他們直到現在還是空口無憑,說不定所謂的證據不過是憑空捏造,要讓他不堪驚恐漏出馬腳。
所以,他要鎮定,他還沒輸,他還有機會,他還……
仇唐哼哼地踱來踱去,最終罵罵咧咧,“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格老子的,聽不懂。”
青霜子望著手中拂塵,似乎對數清這拂塵上究竟有多少絲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澹臺明月一隻手撐著下巴,半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慵懶隨意,眼中卻有嚴肅的光芒。
看書的陌生男人依舊看書,從頭至尾沒有發出一個聲音做出任何動作,彷彿他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擺設。
秦思遠依舊觀察著“凌雲天”。
就在此時,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緩緩響起,碧羽書院的白向晨微微皺眉,手指屈起輕叩著桌面,緩緩道:“我記得,谷一奇莊主畢生致力於研究藥方,曾研製出過一種藥粉,不灼萬物,唯灼於人,命名為冷火。因無什麼治病救人的實際效用,後來一直束之高閣……”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谷承安的眼神都有點動搖,谷承安心如撞鹿,一指凌雲天和趙扶搖勉強道:“紫焰門的人既滅了山莊,被他們搜刮去了也不一定!”
白向晨無動於衷,“此藥極為隱秘,比起紫焰門,更容易知曉它存在的人應該是你,谷承安。”
“不……”
眼看谷承安已有些將要奔潰的徵兆,凌雲天豈能放過,他是不狠,但也得看對誰,此時不連消帶打更待何時!
“你殺了他們,良心可安?谷小姐的房間中桌椅整齊,若是陌生人闖入,她怎麼能不反抗?除非那個人是熟人,她才會坐在梳妝檯前回頭與那人說話……”
“……”
“山莊裡那些打鬥留下的痕跡,都是由左上至右下,左重右輕,收勢餘力不足。谷承安,你其實是個左撇子吧?剛才所有人的茶盞都放在左手邊,順手的人都是用左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