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在身後輕飄,溫如水眸子裡的淡然卻愈來愈重。
等到溫如水踏入鳳儀殿,小蜻蜓微低著頭恭敬地侯在殿門口,等著溫如水回來後離開。
溫如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輕點了點頭。小蜻蜓似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恭身行禮後回去覆命。
溫如水心裡一暖,雖然自己根本不在乎,可小蜻蜓依然將姿態放的這麼低,做給整個鳳儀殿的人看。
只是,越是這樣,溫如水便越覺得可悲,這個時候,甚至想起哥哥說的,你連玉痕的女人都算不上。竟然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感慨?
一直以來,在自己心裡,皇后這個詞不過是做他的妻子不可避免的另一個代稱而已,可如今,自己竟然只剩下這個代稱。
除此之外,她和玉痕便沒有任何的牽扯。溫如水感覺到鳳儀殿內跪著的宮女開始偷偷地慢慢打量的視線,心中的煩躁更甚。
“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溫如水一邊帶著些疲憊地吩咐著,一邊擺了擺手,朝內殿而去。
外殿跪著的人互相打量著,有的是因為上次的事,雖然當時皇上沒有責罰,可大家都知道若不是皇后及時從宮外回來,她們一個都逃不過。
有的是聽了剛剛的聖旨,在思量著皇后的話還有幾分重量?杜嬤嬤低聲應是,率先退了下去。
剩下的眾人也緩緩退去,可低低地議論聲卻一直持續著。
溫如水四仰八叉地朝床榻上一倒,看著床頂苦笑一聲,想好好睡一覺可閉著眼睛,腦子裡全是他的樣子。
有生氣時微微蹙眉的,有批摺子時專注認真的,有看著她時從眼裡出來的笑意,有很多很多……想著想著,閉著的眼角邊便慢慢的溢位了淚,順著臉頰淺淺地流了下來。
這一夜,溫如水一夜未眠。這一夜,御書房的燭光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溫如水起先只覺得頭痛,想起身可腦子卻更是暈暈乎乎的。
杜嬤嬤進來時,先是一驚,一夜時間,皇后的臉色明顯蒼白了幾分。而且連衣服都沒有換過,錦被如昨日般整整齊齊地,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輕嘆了口氣,忙拿了件淡黃色的素雅披風小心地披在溫如水身上,然後吩咐眾人準備洗漱的一應東西。
溫如水任由眾人服侍著收拾完畢後,便懶懶地靠在軟塌上一直看著窗外出神,居然下雨了。
杜嬤嬤看著皇后的樣子,讓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杜嬤嬤,你說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溫如水看著窗外,彷彿只是隨意地一問。
杜嬤嬤自然知道皇后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只是有些詫異竟然會問自己。
“皇上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有很多事很多情緒都壓在心裡,這些年老奴看在心裡,皇上他過得也苦。”
杜嬤嬤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看得出來皇后心裡放不下主子。
溫如水聽著她的話,心中竟泛起一絲心疼,是啊,他的心該有多苦。
杜嬤嬤微微抬頭打量了一眼皇后的神色,看不出什麼。
大著膽子道“自從皇后娘娘進宮之後,皇上的臉上才有了笑容。老奴看得出來,皇上的高興是從心裡來的。皇上心裡有娘娘。”杜嬤嬤恭聲說道。
溫如水聽著她的話,看著窗外想著他。她昨天想了一夜,從相遇到現在,她都想了一遍,卻什麼都想不出來。
如今聽著杜嬤嬤的話,心裡竟然多了幾分安慰。正欲坐起身,起床時的眩暈感更甚,溫如水輕晃了晃腦袋,心裡感慨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子這麼弱了?
“娘娘應該是受了風寒,老奴這就……”溫如水打斷了她,笑著道“沒事。”
突然外殿傳來稀稀疏疏的議論聲,雖然刻意壓低了不過溫如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