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賣花的。看上了,也不顧人家是否贊成,就給順回安平郡王府去了,想讓妻子醋一醋,重振夫綱。
那小丫頭也很是識情知趣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養著一張春光燦爛的嬌俏臉頰,在府裡不到幾日便焉有掌家姨太太的氣度。若是傅堯徽她娘再回來得晚些,就真成了過氣的秋後老螞蚱了。
還得說人家傅夫人,儘管性子豪爽一些,但是也是名門閨秀,做不出那種撒潑耍賴撓相公,哭天抹淚要去死的驚恐事情來。
只是領了二十個年華正好的姑娘,各種情況應有盡有,小家碧玉型,媚骨天成型,大家閨秀型,弱柳扶風型,邊遠異族型,甚至還有一二個身強體壯膀大腰圓健碩的,浩浩蕩蕩地湧進郡王府。
郡王妃端端正正往堂屋裡一坐,樂呵呵地接了那小姑娘敬的茶,在人家一臉嬌羞中正經八百地問道:“妹妹,郡王可給你開了臉了?”
“……”此話一出正中靶心,雖然隱晦,但是還是教那姑娘臉紅得就要滴出血來,連佯裝鎮定的安平郡王傅孜遠都哆嗦了那麼一下。
郡王妃仍是既喜又悲地瞅了傅孜遠一眼,用帕子揩了揩眼角,紅了眼眶感嘆道:“郡王常年征戰,為大靖鞠躬盡瘁,身子亦是不大便利些。如今有妹妹這麼個嬌俏可人的,姐姐我也放心了。”
說罷,又看了看一屋子神色各異,有嬌有怯的姑娘們,烏黑壓鬢的濃密秀髮,再瞧瞧安平郡王傅孜遠廝殺疆場,飽經風霜的花白雙鬢,不由得唏噓道:“雖說,天蒼蒼,野茫茫,一樹梨花壓海棠,但妾身也要為郡王子嗣擔憂不是。”
說罷,對著佳人們招招手:“海棠們,還不快去伺候郡王。”
“……”還有比這更傷人自尊的話麼。
梨花郡王傅孜遠被一幫如狼似虎的佳人們一擁而上,圍的水洩不通,脫不開身,咬牙切齒地瞧著自己的妻子搖搖曳曳揚長而去的身影,氣得肝顫。
當晚便夜宿郡王妃的濃華苑,翌日連帶著那個賣花小姑娘把美人們全數遣送出府,從此巴心巴肺地對著傅夫人好,生怕一個不小心又領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來,重溫噩夢。
那時候她還住在安平郡王府累死累活的當影衛,對安平郡王的此種劣跡甚是不齒。分明心裡在意的很,非要整出點么蛾子,偷雞不成蝕把米也就算了,反倒被雞啄了一口,都叫個什麼事情。
所以,年紀尚小的陸太后暗自下定決心,若是以後有心上人也要巴心巴肺地對人家好,連醋一醋諸如此類的事情最好都不要有。
日後,此番的遠大志向一一實現,人家傅堯徽莫說生氣吃醋,連理都不帶理她的,盡職盡責得令人髮指。
東鵲聽完也不勝唏噓,乾巴巴地道:“……郡王妃,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更不能教世子給娘娘當男寵,難不成郡王妃是故意為之?”
陸瑾佩轉頭瞥了她一眼:“聽你這意思,哀家就沒有讓傅堯徽給哀家當男寵的本事?”
東鵲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道:“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當說,你別說了。”
又走了幾步,便看見了段祥抱著個拂塵一抖一抖地顛過來了:“奴才叩見娘娘,鳳輦已然備好,您是……”
“你別忙的,皇上在做什麼。”陸瑾佩張望了一下掩映在重重樹木裡,露出半截影子的清華殿,如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聽聞,散了太妃的壽宴,安平郡王和一些大人請了陛下到清華殿去議事,如今還沒散呢。”
“郡王妃來之前為何不去拜見傅太妃?”
“宮人傳太妃不勝酒力,已回了宮中就寢,安貴嬪隨在一旁伺候。”
陸瑾佩挑了挑眉頭:“安排的可真是好啊。”
東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