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傅家容不下奪我心魄的女子的存在,所以我畏懼,連帶著也容不下你在我身邊半分。我以為這一輩子只有陸三那樣乖順的女子才能稱為妻子,可是我控不住自己,阿佩,我真的控住不住自己,自從你進了宮,那樣的情感只會越發的難以抑制,我只想陪著你,縱使天下人嗤笑,男寵也好面首也好,只得一個你,只得一個我,一生一世。”
陸瑾佩望了一眼地上搖曳的樹影,斑駁陸離,清冷淡漠:“傅堯徽,我們,回不去了。”
身後的人溫潤地笑了一聲:“我知道,大概重新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個念頭,只是我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罷了。你是個光風霽月的姑娘,一旦轉身便永不回頭。今天,母親將我的手稿給你,我看見了,我什麼都能明白,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罷。所以,阿佩,不要給我賜婚,不要讓我有妻子,不要讓我連再看你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可你,終究是要娶妻……”
“噓。”傅堯徽一根修長的手指擋住了她出口的話,“我如今沒有那個念頭,把誰指給我都是耽誤人家,何必呢,父親和母親由他們去說好了。”
“你這又是何必?”
“阿佩,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會珍惜。如今皇上喜歡你,難道你都不需要一個人暫時替你們……遮掩一下麼?”
陸瑾佩皺了皺眉,剛要回頭,就被他輕輕擋了回去:“阿佩,不要回頭,再也不要回頭,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千萬不要讓我後悔。”
陸瑾佩看不見他的表情,有些不安:“傅堯徽,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傅堯徽也不應她所問,徑自道:“如今你和皇上的關係,若是傳出去只會授人以柄,皇上江山不穩,你孤立無援。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僅此而已。若你懷疑,我也不解釋,只是日久見人心,這一次我再不會放任你不管。”
“傅堯徽……”
“娘娘,更深露重,莫要傷了鳳體,微臣恭送太后。”
他一點一點鬆開手,低低的聲音道:“不要再回頭了,娘娘,臣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
陸瑾佩順著那條昏暗的卵石小道,撥開繁茂的垂柳,慢慢地踱回宮道上,再也不曾回過頭,只是身後的目光,如影隨形,沒有片刻離開過。
作者有話要說: 憂傷的柿子,多麼的可憐……遁走……
☆、太后你給個說法(大修)
東鵲不知道打哪過來,恭恭敬敬地候在路邊等陸瑾佩,見她往這邊走,小跑著迎了上來,扶著她一塊往壽昌宮回。
“娘娘,郡王妃怎麼神神叨叨的,在您走後瞧著她直往地上磕頭,唸唸有詞謝天謝地的?”
陸瑾佩眉眼笑得彎彎道:“慈愛的母親,瞧不得兒子整日以淚洗面,百轉柔腸,終於狠下一顆心腸來懇求哀家,答應世子自薦枕蓆一片拳拳真心。”
東鵲默了默才道:“……郡王妃確實糊塗了一些。”
“她哪裡是糊塗,不過是過於精明,精明的都忘了自己的本份。安平郡王這些年只守著她一個夫人,你說,這樣的女子會冒冒失失地到哀家這,把兒子送來當男寵?再心疼孩子,也不管不顧自家名聲。”
東鵲舒了眉頭道:“奴婢也曾聽聞安平郡王一度要納妾的打算,可後來不知怎麼得就煙消雲散了,夫妻倆過得很和睦,郡王妃的手段倒是不假。”
陸瑾佩低低地感嘆了一句非也,事實的真相總是那麼的殘酷。
傅孜遠,大靖唯一的異姓王侯,家族顯赫,這麼些年卻只有一個妻子,也就是傅堯徽和傅絳鸞的孃親,很是疼寵。
倒不是說他意氣奮發之時沒有絲毫人不風流枉少年的遐思,大抵是三十來歲的年紀,趁著妻子賭氣回孃家的功夫,瞧上了一個十四五歲的俊俏小姑娘,還是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