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試驗品。
沫七垂眸,雙手攥的更緊,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而灼熱。若點頭,從此她求生無門求死無路,若搖頭,墨鳶絕不可能再為她逗留片刻。
她呼吸一滯,猛地咬牙,抬頭看向墨鳶。
“上車。”墨鳶的聲音驟然在她右側響起,他竟是已經從車廂走了出來,朝著她伸出了一隻手。
“若你不怕墮落成魔,萬劫不復的話。”他瞅著她,眸子中的散漫一瞬消散,變得陰沉而寒冷。這樣的他,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意。彷彿地獄最邪惡的獵手,於一場危險殘酷的遊戲之中,邀她共舞。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的話,每個字都是真的。
渾身的顫慄與不安都在告訴她,答應他自己絕對會後悔。
不過,也無所謂了。
這一刻,她已沒有辦法再去拒絕。
“好。”
那一瞬如釋重負的笑容綻放,如同絕美的罌粟花。她一瞬又變回了原先那個豔麗傲慢的女人,或者應該說,重生成一個全新的女人。
“上車。”沉黑的車簾翩然一蕩,遮去他所有表情。
沫七越過馬車旁註視自己的季絢林,幾步踏上車廂。
“絢林,去舊廠。”
季絢林眼眸一垂,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執起馬鞭,御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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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山主峰。
飛來石上,五個人正聚在一處。
“紫玲,你要走是好事。可為何不帶上我們,還要把夜魅留在山上?”九穆雙膝籠著,一雙小手不安地攪著褲腿。夜魅那個人是囉嗦了點,又喜歡拈花惹草的,不過他還是有優點的啊,比如……比如……
“你不帶,我也會跟著的。馬路可不是你家的,我走我的你可管不著。”風祁一口咬下一顆糖葫蘆,兩顆小虎牙一夾將果子咬的裂開,還不忘威脅地瞪紫玲一眼。
“紫玲,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茫雪他……”紅葉緊盯著一直沉默的紫玲,不讓她有機會避過這個話題。她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而且還那麼忽然地為禺山設下結界,只有可能是出事了,而且是很危險的事。
“我不打算瞞你們。”紫玲打斷紅葉的話,回視著她,安靜地道。“近日我收到訊息,有一玄狐於江北被擒,照目擊證詞來看,並不是茫雪而很可能是茫雪的侍童,小童。”
“此事和蒼鷲有關,目的明顯是要引我和茫雪入套,但只要事關小童,茫雪和我,都不可能擱置。所以,我必須去。”
說著紫玲看向風祁,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贊同。“不帶你們是我另有打算,江北法會眾多,而且我要秘密行事,人多反而不好。況且,夜啼一戰之後,人妖兩界平衡驟變,大亂是早晚的事,這也是我為何把藍雨留在夜啼的原因。”
“也好,我也想回西戎一趟。九穆也別呆在這了,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出來這麼久,相信老祖也很想你。”紅葉眉飛色舞地向九穆丟去一個眼神,而後一拍手敲在雷銘的背上,詢問道。“你和那何什麼嶽的不是有個約定?我記得似乎是在初春時候來的。”
雷銘稀罕地瞅一眼紅葉,想這傢伙居然這麼難得會記得一個不相干的人,和她對視一眼之後忽的明白過來,吶吶地點點頭。“你倒是好記心,是約了他初春去拼酒來著。不過先說清楚,那傢伙認生的很,我可不帶你。”
“你!”紅葉一愣,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這傢伙不但較了真,還把她給嫌棄了。
紫玲看著紅葉笑了,知道她和自己應該是想到了一塊兒。蒼鷲如今如此安排,必是有了不少準備,雖不信他有如此本事,但她不可以讓他們的族人也受到波及。“西嶺妖界無險可守,九穆回去一趟也好,有紅葉陪著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