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豎起永不離身地指揮棒。“維耶羅那愛樂樂團的宗旨是什麼?或者說……音樂的宗旨是什麼?”
“陶冶人的情操……”“渲染世間萬物地美好……”“脫淨靈魂……”“褪盡鉛華……”“迴歸自然……”“給人以審美的享受、思考和歡樂的情懷……”——看來每名藝術家對音樂宗旨的理解都不太一樣。
“我來說說我的!”樂團指揮放低那根細細的金屬棒。他的鎧甲在廳堂內的陽光下煥發著燦爛的光輝。“音樂——不管它給人類和人類社會帶來什麼,作為音樂本身,它有靈魂!它所能做到的最偉大的一件事就是 給熱愛音樂、能夠讀懂音樂靈魂的人送去一顆樂觀向上、不畏艱難險阻、不懼強暴壓迫、嚮往自由、熱愛和平的心靈!”
“是心我的同事們!”指揮家高聲吶喊,“祖國受到侵略。音樂之城受到野蠻的進犯!作為一個熱愛音樂、以聆聽音樂靈魂為美的人,我不能坐視不管,我不能縮排避難所。法蘭人的骨頭有沒有我的指揮棒這麼硬?敵人的數量有沒有《拉德斯基進行曲》的音符那麼多?我總得親眼看看!”
藝術家們的陣營寂靜無聲,他們同是熱愛音樂的一群人,他們能夠體悟音樂的靈魂,這麼說……他們都擁有音樂賦予的心靈。
23號下午,喧譁了一整天的維耶羅那終於靜了下來,沒有了收拾城市垃圾的工人,沒有了往來穿梭的商旅和遊人,這座恢弘的城市多少都顯得有些破落。近衛軍士兵把守著西、南兩側城牆,在多瑙河沿岸築起高大的街壘、箭堡和各種各樣的防禦工事。曾經的音樂之城在日頭西斜的時候露出無數尖利的矛刺,就像一隻蜷縮一團的刺蝟。
泰坦帝國第五軍區司令部空蕩蕩的,樣子就像一座鬼屋,這裡沒有戰前的忙碌景象、也沒有噪聲喧譁的指揮機關。
“人都到去哪了?”西戈大嫂心驚膽顫地跟在樂團團長後邊,她懷裡揣著一個棉布包,臉上難得地鋪了一些粉。
“誰知道!”指揮家徑自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他在一間敞開門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
屋裡總算有一個活生生的軍人在桌案上忙著什麼,指揮家輕輕敲門,對方詫異地由手上的活計裡抬起頭。
“您有什麼事情嗎?戰地司令部轉移到南城了,就是河堤附近的戰爭歷史博物館,您要是找長官們就得去哪。”
指揮家看了看辦公室的門牌,又看了看屋裡的上尉軍官。
“您好!我不找長官,就找您!”
“找我?”年紀輕輕的近衛軍上尉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已經清閒了半個月。
“是的!所有地貴族獨立武裝都得上您這兒來登記備案,由您稽核之後才能上交軍區司令進行核准裁決……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沒錯!您是?”
指揮家向對方伸出手。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猛地抽回手。
“向您致軍禮,在下是霍爾姆辛基伯爵,祖上是霍克紐地區的領主。我帶來了家族的印信、紋章。還有六代以前地莫瑞塞特八世陛下籤署的軍勳證明。“近衛軍上尉接過指揮家手上地東西,頭髮斑白的樂團團長就接著說:“按照泰坦法典上的規定。世襲軍勳伯爵可以在戰爭期間組建師級獨立武裝,但我現在只有一個團。”
“好吧好吧!”近衛軍上尉並不介意保衛祖國的戰爭中多一位勇敢的鬥士,“今天晚上我就要到戰鬥崗位去報道,在這之前正好為您把手續辦好……您地團隊應該是南方五省境內最後成立的獨立武裝,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
“誰說是最後一支?”一直默不作聲的西戈大嫂有些不樂意。“建團已經100餘年了!”
近衛軍上尉似乎沒聽到不起眼的僕婦在嘀咕什麼,他按照章程填寫了申請成立獨立武裝的貴族爵銜和姓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