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地說。
“最後一次開放城門和大道?這是什麼意思?”婦人的腦子有些不好使,她不識字不懂算術。對一些常識地概念也是莫能兩可。
“是這樣……”鼓手給她解釋:“估計城南的法蘭鬼子明天一早就會發動進攻,那些弓箭和透石機可不長眼睛,岡多勒,阿貝西亞將軍告誡市民儘快撤離……”
“岡多勒,阿貝西亞將軍!”西戈大嫂受到驚嚇似的捧住心口,“我知道他!岡多勒·阿貝西亞將軍是個大英雄!”
“那是當然!”又一名鼓手隨聲附和,原本他們還想再討論一番現下的時局,可大門口已經陸續走進共事多時地同僚們。
小提琴手、大提琴手、豎琴手、鋼琴手、號手、打擊樂手、長笛手、短笛手……到了十點多,維耶羅那愛樂樂團再次恢復建制,不過總會有些人混在逃難的人群裡邊撤到城外去了,但從樂隊的角度來講,少了他們根本無足輕重,他們愛著生命更甚愛樂,那就不值一提。
城市的混亂令藝術家們的相見顯得分外難得,大家沒有急著開啟樂譜和樂器,而是互相慰問、互相寒暄、互相擁抱,點起煙、拿出私藏的酒瓶,三堆兩撮地聚在一起討論城防、挖空心思尋找不帶髒字的詞句詛咒給維耶羅那惹了無數麻煩的法蘭人。
“團長呢?有人看到團長嗎?”一個冒冒失失的樂手大聲疾呼,他以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其實樂團的同事們早就注意到這一點。團長的家就在與歌劇院隔著一條街的公寓樓,每次都是這位著名的指揮家第一個到達排練事,他會分發樂譜,佈置排練事宜,可是今天……說不好,團長不是那種缺心眼的傢伙。在以往,他對樂團、對音樂、對這座城市有著無比的責任心。
看到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響應,室內的場景反倒冷落下來,這個冒失鬼立刻想通了,他的確挑起了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一個樂隊若是沒有指揮的話還是樂隊嗎?特別是維耶羅那愛樂樂團,指揮和他手裡那根細細的金屬棒是所有藝術家的靈魂,藝術家的星球要跟隨這根短棒才能運轉。
不過……還是有辦法!
四名百無聊賴的小提琴手打破了排練室內的平寂,他們做出漂亮的起手勢,緊接著便奏響了《門德列G小調四重奏》歡快的樂聲再次讓笑臉重回藝術家們的面孔,他們傾耳聆聽。跟隨節拍輕輕頷首。不一會兒,定音鼓和三角鐵突然響了一聲,然後便是所有地提琴一塊兒加入進來。第一聲部在樂章的第三個切分音處多留了一個尾巴,號手和大提琴手立即響應……樂章繼續行進。歡樂的氣氛感染了在場地每一個人。
樂聲傳出老遠,吸引了滯留在歌劇院附近的人群:小孩子踮著腳在窗臺上露出小腦袋,大人們在門口擠成一群,高大地軍人佔據門廊,或坐或靠專注地聆聽美妙的樂音。儘管觀摩排練的聽眾還是照往常少了不少。但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只是缺了指揮。
合奏樂章突然在第四聲部的轉介面
嘎然而止,藝術家們都望向那個殺風景的“笛子”“笛子”驚慌失措地大瞪著門口,門口走出來一名身材與鎧甲完全不符地騎士:“我的團長!您這是演的哪一齣?”
排練室內響起驚慌的叫聲,藝術家們拿著各自的樂器湧了上來,他們把花白鬍子的指揮家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說著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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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一靜!靜一靜!你們不是學舌的鸚鵡,你們是維耶羅那愛樂樂團的隊員!”指揮家兼樂團團長高聲大喊,他的咆哮其實很輕。可藝術家們已經習慣似的閉緊嘴巴。他們好奇地、憂鬱地上下打量團長,團長穿著鎧甲而不是做工考究地燕尾服,這太新鮮了!也是藝術家們無法接受的!
“問一個問題!”穿著鎧甲的指揮家朝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