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侯再次從這裡過。
明亮的書房,香爐燃著絲絲縷縷的水煙。
沈碧染趴在桌案的那一頭,看著忙碌著的司馬熹瀚,明亮的眼睛盡是可憐之色。
在宮裡才老實了三天,沈碧染就待不住了。他本身就是個愛玩愛動的主兒,已經私下跑出去了一回,可惜被司馬熹瀚知道後,就嚴令他不得再不經允許的亂跑。現在朝廷上情況複雜,他時刻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司馬熹瀚最終還是於心不忍,“乖,如果今天我把這些看完時間還早的話,就帶你出去玩。”
沈碧染立馬眼睛一亮,歡喜的從桌案那頭跑向熹瀚身前,小貓似的趴在他腿邊,眼巴巴的等。司馬熹瀚摸摸他的頭,繼續看那堆奏摺。
沈碧染乖乖等了好一會,眼看太陽都要西下了,便開始著急了,在熹瀚身邊繞來繞去,一會為他端茶送水,一會給他揉肩按摩,最終實在忍不住了,縮在熹瀚身邊,腦袋在他肩上磨蹭。
司馬熹瀚心底暗暗發笑,大手一攬,把沈碧染撈到懷裡,抱坐在自己腿上,安撫的吻吻他的發。誰知沈碧染掙開了熹瀚,趴到桌案上,拿起那堆奏摺就認真的看起來。“額,這本是刑部處理梵天寺一案的卷宗,按例律講可以批;這本是万俟刺史請求修固堤壩的,圖紙和修建流程講的都很對,可以批;這本是戶部規劃土地稅收,有些不完善……”
沈碧染好不容易盼到出去玩的機會,見天色已晚,著急的亂七八糟,一心想著批完了就能出去玩,便卯足了勁一本本的看,對於各個問題從工業到農業都分析的仔仔細細,很快便把能批的放左邊,還需再議的放中間,不能批的不合道理的放右邊。忙了大半天后喜滋滋的抬頭:“瀚,快批呀,都弄完了我們就能出去玩了。”
見沈碧染處理的快速有力還有理有據,司馬熹瀚驚詫不已的怔了片刻。待把這一堆問題終於處理完,再也忍不住:“你這個小東西,既然懂這些,怎麼前幾日都不幫我一下?”
沈碧染嘟嘟嘴:“你又沒說要我幫。”說完拉住司馬熹瀚的手:“我們趕快出去玩吧。”
“你就知道玩。”司馬熹瀚想起來這幾天沈碧染在旁邊又睡懶覺又偷吃零嘴又亂跑,自己忙的同時還要時刻關心注意著他,見他睡了便趕快把他蓋好怕他著涼,怕他是不是偷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還得為偷吃完不知道擦嘴的小東西擦臉擦手……司馬熹瀚想的牙癢癢的,把沈碧染摟過來就是一通懲罰性的熱吻。沈碧染被吻的暈頭轉向,這邊外頭宮女端了補藥來。
司馬熹瀚親手接過來,“乖,把藥喝了。”
沈碧染苦著臉:“不喝不行嗎?”
“當然不行。”
沈碧染一副要上刑的樣子,弱弱的伸出手:“糖……”
司馬熹瀚見他的可憐樣,便起身出了書房去拿糖。等他回來,發現藥碗已經空了,沈碧染正蜷在地毯上拿了案上的糕點美滋滋的吃。糖果蹲在旁眼饞的看著,沈碧染便遞給它啃一口。
“藥喝完了?”司馬熹瀚快步走去,一轉頭,竟見沈碧染把糕點從糖果嘴裡拿回來又繼續吃。
衝過去啪的把那塊糕點打掉,“不許再吃了!”
“為什麼?”沈碧染嚇了一跳,不解又委屈:“你不是說過我可以適量吃一些糕點的麼,我一整天都沒有吃……”
“我指的不是這個!”司馬熹瀚指向糖果:“狗吃過了給你,你怎麼能接著再吃!”
“不是的,”沈碧染認真解釋,“不是它吃了給我的,是我吃了給它的。”
“我指的也不是這個!”司馬熹瀚有些無奈的揉揉額:“我是指你怎麼可以和狗一起吃呢?”
“有哪裡不對嗎?”沈碧染無辜又不知所以的喃喃道:“我們始終都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