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頭,“臣只是按程式辦事,盡好做臣子應盡的職責,請殿下責罰。”
方才被禁軍拖來的御醫抖顫的走出來,哆哆嗦嗦的跪地稟報:“稟太子殿下,陛下駕崩的原因是中毒……中了江湖上有名的‘攝魂’之毒……約有一盞茶的時間……”
“這‘攝魂’,可是妙手山莊特有的毒藥。”徐天霖慢慢轉向司馬熹瀚,滄桑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太子殿下,老臣認為,還是按照常規押無憂侯去刑部候審,又能服眾,又能還侯爺公道,以示侯爺清白……”
“這件事我自有主意。”司馬熹瀚冷冷的打斷他,“現下最重要的,是處理父皇的後事。”
“殿下,老臣還是認……”
玄衣男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眼神透著殺氣和令人震懾的威嚴,語氣毫無溫度:“怎麼?徐大人對本太子的話有異議?”
徐天霖最終慢慢低下頭:“……臣不敢,臣只怕難以服眾……”
“是麼?”男子語氣冰冷,淡淡掃了地下跪著的所有官員一圈,墨袍迎風飛揚,“還有哪位愛卿對本太子的話有異議?”
一時靜默。官員們全被冷冽駭人的氣勢震懾到,最終都低下頭,不敢多言。於此同時,管嶔率領手下禁軍嚴密的包圍一圈,謹慎的分佈守衛。其它參與壽宴的官員也聞訊前來,加上平日裡皇帝身邊伺候的奴才們,跪了一地,嘈雜聲夾雜著哭聲,混亂不堪。
沈碧染靜靜站在那裡,耳邊時刻不休的紛擾聲讓他忽然感覺思緒一片凌亂茫然。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他的手,“小染不要怕,不會有事的。”
沈碧染抬起頭,看到熹逸一如既往的溫潤微笑,墨玉般的眸子深深映著他的臉。這句話,熹逸曾對他說過好多遍,每次都能給自己帶來心安。沈碧染也淡淡對男子笑著,“我不怕。”
整個晚上,皇宮都處於一片混亂。待到快黎明的時候,司馬熹瀚才得以抽身,拖著疲憊的腳步急匆匆的趕去東宮。沈碧染早已被他派暗衛送了回去,卻始終抱著膝坐在床頭,睜著眼無法入睡。朦朧中,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男子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依稀帶著怒氣和擔心:“怎麼呆坐在這裡不睡覺?!身子都冰冷了!怎麼那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沈碧染被嚇了一跳,神智恍惚間,沒有聽清司馬熹瀚說了什麼,卻清楚的意識到他是在生氣。
他生氣是對的,好像從他遇見他開始,他就總是不停的給他惹麻煩,上次差點害死了他,這次,更讓他的父親死於非命。
“……瀚,對不起……”
少年低著頭,忽然語帶哽咽,聲音微不可聞,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他不敢抬頭,怕男子發覺到自己的異狀,更怕看到男子傷心為難的樣子。這時候,卻聽到陣陣緊張又擔憂的聲音:“碧染,怎麼了?怎麼身體有些抖?乖,是不是哪裡又疼了?”
司馬熹瀚忽然頓了一下,試圖扳起少年的臉,聲音有些慌:“碧染,你在哭?”
沈碧染怎麼也不肯抬頭,熹瀚唯恐弄疼了他,最終放手,把他重新緊摟在懷裡,低低輕嘆:“你這個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熹瀚的聲音含著深深無奈和心疼:“碧染,你好好聽我說,這件事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考慮周全,沒能保護好你,讓你捲進這場風波。你不許亂想,聽清了沒?”
小小的聲音伴著低低的啜泣聲,“可我知道,皇上駕崩了,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對不對……”
熹瀚撫著沈碧染的長髮,男子溫暖的身軀將少年包裹的嚴嚴實實。他的聲音有些深沉,“我的確有一些難過,我要為父皇報仇。”
下一刻,男子低沉的聲音更多的卻是認真堅定的不容置疑,還帶著誠懇和溫柔:“但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你。碧染,這件事你什麼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