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沈碧染。接著,對他慢慢露出一個微笑。
沈碧染忽然愣住了。此刻眼前的景象,和一年前在京郊行館的景象竟如此相似。那時,這個白衣男子也是這樣立在花樹下,用他一貫溫潤瀟灑的笑容對自己笑。沈碧染慢慢走向熹逸,輕聲道:“逸……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熹逸稍皺了皺眉,卻依舊微笑著:“那邊太吵了。”
對呀,他向來都是這樣,不參與這種聚會。沈碧染低下頭,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小染,你現在幸福嗎?”
“嗯,我很幸福。”沈碧染抬起頭,對上男子墨玉般的眸子,“逸,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熹逸痴迷留連的望著沈碧染,笑裡卻帶著不宜察覺的刻骨苦澀。“小染,我……”
“八弟。”
一道聲音傳來,因為運了內力,顯得很清晰。
司馬熹瀚緩步走近,聲音沉靜如故:“前殿的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
熹逸略微一愣,緩緩低頭,靜靜望向橋下流水。再抬頭,仍是溫潤優雅的微笑著:“好,七哥。”
前殿依舊有些混亂,一個衣著一品官服的中老年人和其他一些官員走了來,和熹瀚和熹逸兩人客套個不停。見他們都抽不開身,沈碧染無聊的乖乖呆在一邊,抬頭看見了夏紅裳。
少女慢慢走近,直直望向少年,欲圖開口。這時,那個中老年人卻轉向了沈碧染,聽來有些蒼老卻很是豪氣的聲音響起:“這位是無憂侯吧,老臣曾在殿前見過侯爺一次,對侯爺久仰大名啊!”
沈碧染沒見過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熹瀚隨即便道:“這位是徐天霖徐大人。”
徐貴妃的哥哥?是要好好的打個招呼。沈碧染抬頭笑道:“徐大人過獎了。”
徐天霖順手指了指身邊穿官服的一個年輕人,“這個是犬子徐戎,和侯爺年歲相當,侯爺可能沒見過。”
通常來說,講這種話都是希望別人來讚美自己兒子一番的,沈碧染趕忙仔細瞧瞧那個年輕人:長相嘛,普通,氣質嘛,不好,身形嘛,弱小。不過此人僵立在那,一雙眼珠子卻四處亂轉,真是動中有靜。對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沈碧染認真想了想,忙笑著道:“徐大人,您兒子真是氣宇不凡,動若兔子、靜若脫處呀……”
“……什麼?”
徐天霖的眉頭先是一擰,接著便臉色一沉,沈碧染心底也緊跟著一沉。難道說錯了什麼嗎?那個詞莫非不是動若兔子、靜若脫處?記得方才徐天霖說犬子怎樣怎樣,難道不是兔子,而是犬子?
沈碧染轉頭再一看熹瀚熹逸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對,忙改口,“呃……剛剛我一時之間由於太過激動,說錯了話,其實我想說的是……額,動若犬子?”
怎麼徐天霖的臉色更沉了?沈碧染一個激靈,忽然想起犬子是謙稱,趕忙補救:“那麼……動若……豹子?”
豹子是跑的最快的動物,這回一定沒錯。
臉色依舊陰沉。
怎麼還不對?沈碧染有些急:“……動若……金龜子?”
沈碧染餘光瞄到對面夏紅裳抽搐的臉,心知又錯了,忙不懈的再接再厲:“是不是……動若……老子?”
還不對?既然老子不對,那孔子也一定不對。沈碧染決定還是轉向動物,“難道是……動若耗子?”
徐天霖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沈碧染惴惴不安的轉向身邊的熹瀚和熹逸,發現兩人看著自己的神情不再像方才那樣一沉,只有深深的寵溺無奈和細微憐憫,面容還因強忍著憋笑而有些扭曲。
這比徐天霖的表情還讓人氣憤!沈碧染的倔強性子一上來,不說對決不罷休。於是把能想到的動物猜了一圈,甚至還弄出了個“動若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