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在身前跳腳。
蘇韻走過來,愁眉苦臉,“二叔,我真的不知情啊!結衣姑娘是和洛公子一起的,你要問結衣姑娘的身份,也不該問我啊。”
蘇慕清淺酌一口茶,長眉陡揚,嗤笑一聲,“問洛浦?十年前我從他嘴裡問不出你二嫂的情況,哦……十年後,我就能問出結衣姑 孃的身份了?”
蘇韻心中著急,尋思著那一人一鬼這麼久還不回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可是他二叔把他關在這裡審問,訊息又不能互通,真是急 死他了!
乾脆一狠心,小小透露一點,“當日結衣姑娘和洛公子來蘇府,其實是有原因的。”
“嗯?繼續。”
蘇韻低著頭,餘光往上瞄,小心看著書桌後好整以暇的蘇慕清,小聲道,“結衣姑娘,其實是戀慕一個人,許久。”
蘇慕清垂頭看著杯中茶漬淡黃的浮影,心裡隱約勾起一抹不尋常的審度。
又聽蘇韻繼續說話,謹慎又斟酌的語氣,被他反覆想了許多遍,才能說出口,“這個人,其實是,二叔你。”
“啪”的碎響,茶杯掉地。蘇慕清望著溼了一角的衣袖,發一會兒呆,眉頭攢起。
蘇韻看他二叔的不同尋常,其實心裡也是苦澀的,但又不能說出口。正打算偷偷溜出去時,蘇慕清幽涼的聲音隨後,“接著呢?”
蘇韻垮下雙肩,無奈地攤手,“真的是隻知道這麼多了!結衣姑娘平時和洛公子呆的時間比較長,太細的我不清楚。”
一對叔侄在屋中彼此對望,空氣中緊繃著一根弦,將斷未斷。
屋外終於有僕人通報,緩和了一屋子的緊張,“公子,結衣姑娘和洛公子回來了!”
屋裡二人對望一眼,齊齊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蘇韻是欣喜若狂:啊,終於回來了啊!
蘇慕清則就深沉的多了:回來的,還挺快。
當是時,結衣揹著洛浦,氣喘吁吁地望見了蘇府大門,歡喜之情振奮得簡直要高歌一場!
恰被石子絆住,撲倒在地上,看到上好男士青緞靴,虛弱伸手,“幫我!我以身相許啊!”接著,便身子一鬆,暈了過去。
蘇慕清高深莫測地望著撲在身前的姑娘,一臉驚色被他快速掩去。想起她那句隨隨便便的“以身相許”,嘴角向上扯動,很淡的弧 度。
蘇韻觀測他二叔並無不喜之情,趕緊吩咐下人把那兩個給揹回屋子去。正打算偷偷開溜,又聽到蘇慕清的魔音,“蘇韻,站一站。 ”
“二叔……這麼晚了,有事明天說,好不好?”蘇韻苦著臉轉身,實在不想繼續接受他二叔的冷氣壓盤點了。
蘇慕清看他半晌,淡笑著拍拍他肩頭,“我只不過囑咐你,這段時間多陪陪小湄解悶。我嘛,有別的事要忙。”
蘇韻雖不解他要忙什麼,但只要不再詢問關於結衣的身份,什麼事他都無異議贊同啊!
事後,他才知道,蘇慕清所謂的忙——是把原來陪夏之湄的時間,轉到了結衣身上。
於是蘇府現在,氣氛變得很詭異:蘇韻天天面對著沒好臉色的夏之湄,蘇慕清天天對受寵若驚的結衣噓寒問暖,洛浦嘛,還在昏昏 沉沉地睡著,不理外事。
洛浦這一修養,整個夏天都過去了。待他稍微有起色一點,已經到了“秋風掃落葉”的時候。
蘇園裡居然這樣安靜,也沒有幾個人。洛浦疑惑地問自己的小徒弟,“蘇府被抄了?”
沭陽抬眼看了他不靠譜的師父一眼,低聲,“是洛公子洛衍來了,指明要來蘇府長住。”
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