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半是嘲諷地對她笑,“不會是做了千年 的豔鬼,不會穿衣了吧?”
結衣真恨他那樣冷漠的目光!那樣譏誚的話語!好像他壓根就不在乎她一樣!
唇兒一抿,結衣抬起皓腕,讓火光更照得自己的雪膚冰涼,細聲嬌軟,“奴家確實不會穿衣,洛公子幫忙不?”
洛浦墨眸頓住,又轉為幽深,是真的愣住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結衣如此大膽,這樣挑逗他!
驀然,洛浦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瞅著這裡。蹙起眉頭,壓下心中不快,不動聲色地看向四周,果見之前的青木 道長在長松後鬼鬼祟祟的影子。
若不是他身子不適,直接便要上去!
縱是結衣是隻豔鬼,縱是青木本意不是偷偷看結衣脫衣,此時女子的身子被人無端看去,總歸不道德!
結衣得意而開心地眯眸樂,彎下腰去撿地上的一堆衣物。一隻修長而漂亮的手,從後面斜插進來,在她細軟的腰上輕輕一掐,攬住 了她。轉頭對上洛浦似是而非的笑,映著慘白如紙的臉,很是詭異。
他身上冰涼的絲綢衣質,輕輕擦過她的身子。結衣頸項微縮,長睫高翹似振翅欲飛,面上飛起一層薄霞,露出笑意,身子更往後靠 了靠。
巧妙地身子半斜,擋住了黑暗中一雙眼。這隻骨肉勻稱的手不急不躁地從地上撿起雲錦華裳,在空氣中一頓一抖,挽迤拖地,裙角 用銀色絲線繡了細密的空谷幽蘭,實在好看。
洛浦淺淡的呼吸掃過她耳際,輕輕一笑,“唔,蘭花,真是不襯你的氣質。”
話是這樣說,他手上動作卻不停,給她將衣物一層層穿上身。橘紅小襖,環佩錚錚,腰間雲帶,竟是一件都不少。結衣還在出神時 ,他已經退後,留給她清寂空白。
洛浦喘口氣,目光垂落,餘光看去。那羞紅了臉的老道士,終於灰溜溜地走了。
結衣心上有短暫失落,卻也曉得他們之間,不過如此。默默地接受洛浦之前的動作,嘴裡咬著簪子,為自己挽著一頭長髮。嘴上輕 松道,“洛浦,你日後學了挽發好不好?我估摸我頭髮這樣長,自己挽起來不方便。”
身後的洛浦,語調波瀾不興,“唔,好。”
那種不痛不癢的調子,讓結衣微微不滿。但她才不著急呢,他沒有看過她最好看的樣子,當然不為她心動了!
待她窸窸窣窣打扮好自己,漂漂亮亮地回過身去,看到洛浦靠在火堆邊,右手搭在膝上,低著頭咬牙喘氣,唇色發青,頓時大驚失 色,奔過去,“呀,你怎麼不早喊我?”
心裡埋怨自己的大意,她是想到可能有人跟蹤他們,所以洛浦要做做樣子。但她忘了,洛浦現在的身子,“做樣子”都已經很危險 了。
洛浦被她抱在懷裡,只來得及抬眼皮望她一眼,淡笑,“很好看。”直接垂頭閉眼,長髮散落在臉上。
結衣著急,扶著他便打算施法,靈力在身體中流轉時,好幾次聚不起真氣,心頭大恨!
這段時間沒有吸食男人精血,本來靈力就有所減弱,偏偏方才又頻繁動用法力……
她為難地垂頭,尋思著是自己先回去,把洛浦丟在這裡呢,還是丟在這裡呢,還是丟在這裡呢?
待她要行動時,撞上洛浦闔上的眼皮,心頭不由跳——若是洛浦第二日發現自己的行為,一定會掐死她吧?
掙扎半晌,手無意中碰上他面上滾燙的肌膚。一聲低呼後,咬咬牙,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頭,困苦地站起來,打算把這人揹回去!
夜色昏沉下,豔鬼為自己掬一捧心酸淚:這真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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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刻,蘇家宅院裡,蘇慕清安安穩穩地坐在桌後飲茶,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