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剎那,岐陽保管打賭是目露兇光的,反正,他也不怕,只聽上玄冷冷地道:“就憑你這樣的材料,我爹看上你,真是他的不幸。”
“不要再說了。”終於,有人打斷了這場不合身份的爭辯。
岐陽抬頭,說話的是秦王爺趙德芳,則寧和則安的爹,他有些意外,傳說這草包王爺不是不管事的?現在這樣複雜的事情他要管?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岐陽,你帶則寧走。”趙德芳果然是王爺,雖然多年不管事,說出話來依舊威嚴,絲毫不容得人辯駁,“上玄,你回去,我這裡不歡迎你。”
上玄立刻就走,他現在有一肚子火要回去和他爹算賬!
“則安,我叫你永遠不要回王府,你沒有聽見嗎?”秦王爺趙德芳繼續道。
則安一呆,“可是則寧他病了,這裡沒有人主持大局,沒有人伺候你老人家——”
“你立刻走,我這裡不需要你主持大局,也不需要你伺候。”趙德芳依舊一句話。
則安呆若木雞。趙德芳竟然還是趕他走。
“這位姑娘,你和本王出來一下,本王有話和你說。”趙德芳說完最後一句話,緩緩走了出去。
哇——
岐陽驚歎,果然是則寧的爹!說話和他一摸一樣,一句話解決一個,幾句話理清一件事,誰說他不會管事?他看是說話的人眼睛瞎了不會看人!怪不得則寧做事是無聲無息乾淨利索的,原來是遺傳!典型的遺傳!
他搖搖頭,開始考慮,怎麼把這個人帶到那個“門”那裡,然後開始計劃,是要做開顱手術?還是顱骨穿刺?
最後,他決定,還是顱骨穿刺比較好。
——***——
“還齡?”趙德芳問。
還齡點頭,她之前從來沒見過秦王爺,也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現在看起來,和則寧倒有八分相像,怪不得則寧則安兩兄弟長得如此之像,原來都是與王爺相像。
“我從來沒有稱讚過則寧任何事,因為我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他做得好是應該的,只有做得不好,我才會管一管,”趙德芳淡淡地道,他和則寧一個語氣,但還齡從則寧身上感覺到的是淡然、不縈懷的態度,而從王爺身上感覺到的是壓抑,“而則寧從來沒有做得不好過,所以,我從來不管他;反倒是則安,因為他做得不好,所以我經常管教,大家都以為我對則安好些,其實,在我心中,他們都是一樣的。”
還齡陡然從趙德芳身上感覺到一股寒氣,這樣的爹!憑什麼?則寧做得好是應該的?憑他是你兒子?做你的兒子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她學則寧忍住了不說話,突然瞭解,為什麼,則寧有如此好的忍耐功夫,就是因為,他有這樣妄自尊大、自以為是的爹!
“他的娘,是個洗衣的丫頭,長得不錯,我那時對她好些、冷落了則安的娘,則安這孩子,不懂事,就毒死了荷娘。”趙德芳輕描淡寫地道。
“則安這孩子不懂事,就毒死了荷娘”?還齡退了一步,又一步,這個人太可怕,他根本不把人當成人,他把所有的人都當成狗!不!狗死了還有主人憐惜,這個人沒有憐惜,他沒有感情,什麼都沒有!她瞭解了,則寧繼承了趙德芳的才華,則安繼承了他殘忍無情的性格,所以兄弟二人才會差異如此之大!
“那時則寧還小,我不想他們兄弟為了這件事矛盾,所以就——”趙德芳還沒說完,還齡抬起手來,做了一個上吊的動作。
趙德芳一怔;“他對你說過了?不錯,我告訴他他娘是上吊死的。”
還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心裡有太多太多的酸楚,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則寧做這個動作的表情,那種平靜、近似幸福的微笑。她做著,眼淚又像溢位杯沿的水,滑落了下來,這個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