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月怒了。
“靳則思你傲嬌了啊,有你這樣的麼,真憂傷!”
靳則思:“……”
算了,自知沒有安撫人的天賦,她還是老實睡覺吧。
手機響了一下,她開啟,看到一條資訊。
自從發燒那次收到過一條簡訊以後,她經常回收到那個號碼發來的資訊,話不多,都是讓她注意身體早點休息之類的,而她發過去的,卻一直沒見有回覆。
一開始她會在心裡猜會是誰,久了以後也懶得猜了。她試著去查這個號碼的主人,但結果顯示是一個沒有登記的號碼。
她無奈,就由著它去了。
當是陌生網友好了。
資訊上寫著:加油。
她淡淡笑了。
嗯,加油。
五天了。
靳則思躺在床上,看著牆上掛鐘的時針從6走到9,她還是沒有起床的意思。
自從高考結束後,她收拾完行李搬回了家裡,就再也沒有出過一次門,天天在家裡,一覺睡到中午,然後起來下點麵條之類的填飽了肚子,上一會兒網,睡個長長的午覺,傍晚爬起來看會兒書,吃了晚飯看會兒電視又繼續回去睡,週而復始。
在不出去曬曬太陽,她覺得自己就要發黴了。
她爬起來拉開抽屜,看著買好的火車票,想,幸虧她明天就要出發去桂林了,不然剛剛從高考中走出來的空虛日子,還真能把她逼瘋了。
為了這次旅遊她特意買了大大的旅行包和一套價格昂貴的防曬霜,甚至買了睡袋內膽,都是為母親準備的,可是最後沒用上。
昨晚她收拾行李的時候母親從海南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趕不回來了,讓靳則思再等幾天。
靳則思澀澀笑了下,說:“媽,我自己去吧,你忙。”
對於母親來說,那邊的事,總是比她靳則思重要一點的,雖然母親已經很努力地儘量做到對雙方都平等了。
她想,她也應該知好歹一點,母親不是她一個人的。
“思思,對不起啊。”母親抱歉地說。
靳則思鼻子泛酸,有些委屈。
她是她母親啊,她有什麼立場讓母親向她道歉呢。
母親想兩方兼顧,已經很操勞了,光是坐飛機就已經足夠讓她疲憊,她作為一個即將成年的女兒,是絕對應該體諒母親的。
可是她還是委屈啊,為什麼一遇到問題,最先被放下的一定是她呢?
她真想不顧一切地吼出來,大聲質問母親,為什麼!
可是她開不了口啊,要是稍不注意,讓母親更加為難怎麼辦?
天知道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母親愁眉苦臉的樣子。
所以她只能選擇懂事了。
“媽,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即使知道母親所謂的“對不起”並不是指失約這件事。
“……”母親在那邊沉默很久,才輕聲說,“你在外面小心一點,錢不夠就跟我說。”
“知道了,媽。”
那一次,靳則思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十五天。
作者有話要說:
☆、陌上花開
靳則思在開學前一個人靜悄悄地回了一趟母校,那裡已經不復當初模樣,沒有夜以繼日看書做題的,也沒有打鬧嬉戲的,反而充滿了一種愴然的味道。
來回走了幾圈,沒有遇上任何面熟的人,只在高三教室的黑板上看到這句話。
江山猶似,昔人非。
真是感性到極致。
教室門落了鎖,靳則思原想回到自己曾經的座位上,上面有她高三一整年的回憶。那些日夜苦熬的日子,已經過去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