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就是我表弟,他在技校讀書,回家來知道這事後,就帶了幾個狐朋狗友去施工現場找人算賬,結果起了衝突,捅傷了人,現在還關在看守所裡。我媽死了也不能復生,我總不想活人再受罪吧,我舅舅就一個兒子,要是多判了幾年,可怎麼辦呢。所以我想託關係撈人,這些年我錢是攢了一些,我捨得花錢,就是你知道我一直在國外,國內沒關係,所以沒門路。”
“這事情是張相平辦的案?”
徐策點頭:“聽說他是管刑事案的,而且他是舊城改造維穩指揮辦的主要領導,人也是他抓的,所以我想求求他,總該有用。”
高棟摸了摸額頭,道:“要是其他的案子,我也可以直接託關係幫你忙。這是地方上的案子,也是張相平辦的案,沒辦法繞過他。”
“這我知道,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認識一下,送點東西,想想辦法,畢竟我家也死了人,雙方溝通一下,事情簡單處理。”
高棟笑了笑:“看來你脾氣也改了,沒想到美國呆了這些年,還懂國情。”
徐策攤雙手苦笑:“沒辦法,不這麼辦不行,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老顧著過去。”
高棟道:“捅了誰,傷得厲害嗎?”
“捅的是個城建公司的小經理,賠了幾萬塊錢,人現在也沒事了。”
高棟道:“這事情也不大,我覺得不會麻煩。這樣吧,我回去先跟張相平聊聊情況,到時再介紹你去認識一下,我在旁說幾句好話,具體怎麼處理,還需要你這當事人跟他溝通,你明白我意思吧。”
徐策點頭:“瞭解,要準備些什麼東西,要怎麼說,還需要你這資深官僚指點指點我,我不太懂這道。”
第十章
回到縣局,高棟依然滿腹心事。案子辦到這裡,似乎走入死衚衕,陷入僵局了,人證物證都沒有,直接線索已全部斷了,這很頭痛。因為現在即便知道兇手是誰,在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兇手只要一口咬定沒做過,也很難判案。
雖然在中國的政法系統裡,案件定性、量刑尺度,這些往往可以由領導的個人意識所自由裁定,但究竟能否判得了案,還是要靠人證物證。
畢竟這裡是沿海開放城市,此案又是省市兩級領導壓著的大案,沒法隨便糊弄過去。
而高棟心裡最擔心的,還是正如徐策所說,無論哪種犯罪動機,兇手既然拿走了槍,一定會繼續作案。如果在沒抓到兇手前再死一個官員,那他這專案組負責人的臉上就被人打了個大巴掌了。
之前他甚至有一絲懷疑張相平殺了李愛國,但考慮到兇手拿走了槍,張相平的可能性就基本排除了,因為他如果出於爭局長位子殺人,沒必要畫蛇添足把案子捅這麼大。
看來這案子還是要從頭從李愛國的社會關係入手,畢竟在車上殺的人,應該是熟人作案。
高棟叫來了張一昂。
“老大,你找我?”張一昂眼睛有些紅血絲,顯然這一個星期工作強度很大。
高棟點起一支菸,道:“這幾天你們跟李愛國親友的摸查進行怎麼樣?”
張一昂道:“現在……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
高棟吐了口煙,道:“他老婆案發前有沒有覺察出什麼異樣情況?”
“沒有。”
高棟抿抿嘴:“他的社會關係中,有沒有什麼人這幾天行為異常的?或者誰幾天沒出現過了?”
“老大,你說的是畏罪潛逃?”
“恩。”
“暫時排查的結果,沒有一個人有異常的,也沒有人這幾天不見人影。”
高棟哼了聲,道:“車裡殺人,一定是和熟人作案,兇手的心理素質很好,一定是你們調查不夠深入,把人漏過去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