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亦都是青澀泛冷的茶湯,讓蘇副總管盡顯狼狽之態。
“怎麼!本姑奶奶還砸你不得了?你還有臉給姑奶奶躲!是不是姑奶奶一天不在,你們就忘了你們姓什麼了?以為雅齋現在群龍無首,你蘇副總管就是雅齋的老大,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帶著下屬白日宣淫,還可以無視我這個三東家的存在是麼!
又或者你們認為雅齋這一次一定翻不了身,必死無疑了,所以你們就不必再怕你們的契約還在雅齋手裡,不用怕雅齋拿契約來處置你們,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你們是不是這麼想的!?說!”
江雲漪氣勢凌人,那盯人的眸光猶如淬滿了寒冰,冷冷如冰稜一般直直射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令他們晃然覺得自己身處冰天雪地中,卻連動也動彈不得,只能任那些冰稜全數攻向他們周身的每一處。
當江雲漪口中的那個充滿冰銳的‘說’字出口,只見她一拳砸在那實木桌案,只聽咯吱一聲,那桌案竟然從她的拳頭處裂開來。
“三,三東家饒命!三東家饒命哪!”
幾個茶點師傅嚇得腿一軟直接就跪在江雲漪面前,眼角再也不敢瞥向那實木坐的桌案上。
他們沒有看錯,三東家真的一拳就把那把實木桌給砸出了好幾條縫!真,真,真是太恐怖了!
蘇副總管嚥了咽口水,也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這,這,這,三東家一個小姑娘竟然把這實木桌給砸裂了?他,他,他剛才好像聽到了咯吱聲,這,這,這桌案真裂了?
蘇副總管不知為何很想去證實一下,江雲漪這一拳到底有沒有真把那實木桌給砸裂,還是她不過是故弄玄虛,只是在嚇他們而已!
“蘇副總管是想試試我這拳頭能不能把這桌案給砸裂是吧?其實我不大喜歡砸桌子,太硬了,我不是在找罪受嘛。我這人一向很文明,不大喜歡動粗!不過既然有人嚐嚐它的味道,我不成全他,豈不是讓人說我不近人情?”
江雲漪當著幾個人的面兒活動了一下拳頭,如此模樣的江雲漪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以前的江雲漪優雅,從容,舉首投足間風華競放,讓人們的眸光總會不自覺地被她吸引。
可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暴力的江雲漪,以前她責罰下人也是輕風細雨,卻足已讓人從心底記住那份教訓。
可是他們不得不承認江雲漪的這一拳頭確實震住了他們,讓得他們不敢在江雲漪面前使什麼花招,他們怕如那把實木桌一樣被砸出裂縫來。
“三,三東家,您,您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蘇副總管撲通一聲也跟著跪了下來,他本以為江雲漪是一個講理的,現在看來雅齋的事已經讓這位平日裡淡定從容,優雅無雙的小女子也失去了理智,她根本不會再跟你講道理了。
“我看起來像衝動的人麼?”
江雲漪斜睨著眼前跪在她面前的幾個人,回到首座上從容落坐,隨即支著下巴,聲音裡全是疑問。
“……”
跪著的幾個人不敢再說一句。江雲漪這是被他們給氣糊塗了麼?他們怎麼越看現在的江雲漪和以前越不像?
“我想你們也是不想讓我衝動的,那就告訴我,你們今兒去了哪裡?都幹了些什麼?雅齋出事後,你們有沒有做一些能讓我刮目相看的事兒?”
江雲漪半眯著眼睛,語氣裡帶著幾分誘哄,她是多麼溫柔的人哪,哪裡能這麼暴力呢。
不過,今兒她已經暴力過一次,再來一次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三,三東家,我們,我們男人去花柳巷能幹啥子嘛!除了那個,我們還能幹啥?”
一名茶點師傅看著眼前眸光裡泛著柔光的小小少女不由就想起來了自家的閨女,他的閨女不過比江雲漪小上兩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