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擦了擦額間滲出的汗。
可是見江雲漪依舊看帳看得極為忘情,加上他們本身就犯了錯,自然不敢上前打擾,幾個茶點師傅只好把求救的眸光轉向蘇副總管。
至少他還是一個帳房副總管,總跟江雲漪現在做的事搭勾吧。
“江姑娘……”
蘇副總管站得雙腿發麻,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計算了一下,他們至少在書房裡站了近兩個時辰。
江雲漪這是打算讓他們站到天亮麼?即使是看帳,對帳難道不能先跟他們把事兒算清了再看?
“哎,天色都這麼晚了?蘇副總管理你們怎麼也不早點提醒我。看我,一看起帳來就啥子都忘了!對了,今兒你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都還不知道呢。現在就跟我彙報彙報吧。”
江雲漪不雅地打了個哈欠,放下帳冊,細細地整理好,見書房裡還有人,很是驚異地看著他們,然後才想起今兒是讓他們來做什麼的。
然只有江雲漪知道她此刻的一切言語和動作不過是為了降低這幾人人對她的防備而已。
“……”
幾個人面面相覷,想著這三東家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難道林總管沒告訴她麼?
不過一想起這位三東家的手段,幾人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江雲漪這是打算讓他們坦白從寬還是怎麼地?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還是剛才還沒有站夠?想多站會才知道怎麼答?”
江雲漪站起身,她的人雖然沒有這幾個人高,但她的氣勢,她的語氣卻令這幾人由衷地覺得低她一截。
兩個時辰夠磨掉一些人的耐性,也夠磨掉一些人的自信。她就不信這幾個人還敢在她面前耍滑頭!
“江姑娘,您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幾個人垂下頭,不敢直視江雲漪的眼睛,雅齋的規矩他們是知道的,去了那種地方都要是被罰的。
可是去都去了,那又能怎麼樣呢。自雅齋出事後,他們天天呆在沁春園都快呆出病了。
雖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也夠他們受的了。
“可是我很想聽聽你們自己的回答!”
江雲漪勾唇一笑,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好似方才一瞬間的氣勢是他們幾人的錯覺。
這幾個人敢做難道還不敢擔麼?這個時侯了,還不老實!
“近日我等心中煩悶,日日為雅齋操心,夜夜為二東家及幾位被抓的同僚擔心,不得已才去花柳巷尋歡以解心中鬱憤,請江姑娘責罰!”
蘇副總管當先請罪道。他知道他身為副總管帶頭當先破壞雅齋的規矩,這個副總管以後他是沒資格再當了。
但雅齋目前這種情況能挺得過去才是奇蹟!他自然要多為自己想,怎麼可能跟著雅齋一起陪葬。
可是江雲漪年紀雖小,卻有著對雅齋眾人的操控大權。這是外界人士所不知道的一面,雅齋可沒幾人要敢冒犯她的權威!
“哦?這麼說我不但不能罰你們,還得嘉獎你們?雅齋被查封,二東家及管理者全數下獄,你們操心,你們擔憂,所以你們才去花柳巷眠花宿柳,連青天白日都宿在那裡懷抱美嬌娘,語訴雅齋如今的狼狽?還是你們自雅齋出事以來就一直住在花柳巷,連沁春園都沒回?這就是你們的操心和擔憂麼?
那我是不是要提倡沒去花柳巷的人現在全去花柳巷喝花酒,睡美人,如此方能顯出他們才是最關心雅齋的人?回答我!”
既然連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想得出,她當初怎麼就發現這幾個人睜著眼睛也能說瞎話?
江雲漪氣得抓起案上的茶碗直接朝著蘇副總管就砸了過去。蘇副總管是想躲開的,可那茶碗不知怎麼的還是砸到了他的頭,滿頭全是被泡得泛黃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