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順著王嬋月偶爾冒出來的問題解答一下劍橋現在的學術風氣、課程設定、等等等等。王嬋月好奇劍橋到底是什麼模樣,所謂的貴族學校貴族教育到底是如何;她自己念著學費高昂的私立,好奇那連有錢都不一定能進去的名門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倒也不反感傅元亨。可能她對整個傅家都不很反感。說不清這是愛屋及烏,還是真的覺得這人不錯。
“我是沒有作過你們劍橋的學生,比不上你哦。”“小姑你說什麼笑話,你們可算是倫敦城裡人啊!你頭上頂著兩個學士學位,一個英國的一個法國的,不要取笑我就不錯了!我這今年畢業拿到一個也才算是剛剛夠你的一半!”傅元亨喝了點酒便不勝酒力,說是旅途勞頓,最後終於是被傅儀恆給趕回去睡了。
“可這客人還在,我,”“你去睡吧,我不還有她陪著呢嗎。”傅元亨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客人,真正的主人是他的小姑,便告辭睡去了。王嬋月霎時間覺得,在傅儀恆的親人面前稱呼她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原先她們都只稱你我,早忘記輩分的存在。“早點送出去讀書也好。要是呆在奉天,只怕就沒有如今這樣好了。”傅儀恆灌了人家不少酒自己卻還精神的很,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端著不勝喜愛的聞了聞酒香,再仰脖子喝掉,“人總歸是要出去長長見識才好。你也是。”王嬋月右手支頤看著她,自己略有點點醉意,聽到這話只是笑了一下,“我志向不很遠大,只想懸壺濟世。能夠越快的加入醫生的行列就越好。要是以後世道平順,我也不妨考慮出去再讀書遊學。只是如今,怕不太合適。”
傅儀恆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她,這固然不是醉話,可她分明喝了酒。“這又是從何說起?”“沒什麼。”她表情鎮定自若,甚至有些淡漠,叫人看著有那麼幾分像王霽月,只是比她姐姐還要冷淡;轉瞬之間又笑起來,“我只不過說了些正經話,你這又是怎麼了。”
傅儀恆讓她先去洗漱,自己獨自喝兩杯再來。她便去了。留下傅儀恆一個人坐在那裡,好奇這丫頭是什麼時候自顧自成長到這一步的。原來世上另有一個王嬋月,她從不瞭解。
次日清晨,王嬋月早起回學校去考試。傅儀恆還睡著,畢竟天才剛放亮,陽光還沒有觸及她的身體。王嬋月起床穿衣,竟然還去偷看了她一眼。看著看著就想起史湘雲了,說是嬌憨,可傅儀恆年紀已過,早就精明的一塌糊塗,叫你佩服她聰明才智只想跟她走了。可年輕時候的傅儀恆是什麼樣子的呢,嗯?
她想伸手去撫摸一下她的臉頰,也許這花容月貌倒是從未改變。
停停停,再不出門要遲到了,趕不上第一波的煎餅了。
走出正房大門,本以為自己悄無聲息只會遇上門房,結果傅元亨卻站在院子裡穿戴整齊的伸懶腰。“王小姐早上好。”“早上好。”“這麼早是要?”“回學校去考試。中午考,回去路上吃個早點再到考場看一會兒書剛剛好。”
著急出門,卻偏偏站在原地和他低聲聊了起來,像兩個計劃著幹什麼壞事的小孩子,躲著家裡正在午睡的大人。“說起來我們這些學商科的不比你們醫科的,還是你們忙。技術含量高。”“多謝誇獎。哎呀,也只有像你們這些知道的人才明白我們的不容易。不過你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傅元亨苦笑,“我這是習慣了,在學校裡的室友熱愛晨跑,我也被他傳染了。今天跑是跑不動,但是到點就要醒來。”“清華也有晨跑,你不如去加入一下人家?看你一天不跑渾身難受的。”傅元亨繼續苦笑,“好不容易回家過年,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王嬋月笑了,準備告辭出發—再不走是煎餅攤子要排隊了!傅元亨忽然趕上來說,“王小姐是要騎單車去嗎?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騎車帶你過去吧。”“啊?”她愣在原地,回頭看見傅元亨小跑過來,“我也想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