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反駁。
氣得雲裳提著裙衫跑進了院子,站在晏南修面前,一個勁的直瞪他。
晏南修卻像個傻子一樣,看不懂臉色的叫了她一聲:姐姐。
老酼兒這幾日在懷婁城城外,見這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天天杵在那裡,細長的眼睛不瞧人,也不說話,衣衫也很乾淨整潔。
幾天後小娃還在,餓得嘴唇發白有氣無力,那青花布衣也沒怎麼皺,心裡想這真是個倔小子,便問了句:“小公子家住何處!”
“江南。”
晏南修用無辜的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老酼兒。
老酼兒心頭一顫,江南離這懷婁城可有上千裡,怎會……
一番細細盤問後,就把這個這輩子基本上都找不著家的人帶了回來,必竟這年歲家破之人,還在外地走散,基本就沒有回到家的可能。
想著雲裳在家也沒個人說話,怕她會悶出病來,就這樣一咬牙撿了回來。
雲裳看著這小子,心裡也不好受,不是她不想養,老酼兒養了她,生活已經苦到不能再苦了。
這年頭,沒有一口糧食是免費的,人命不金貴,糧食是需要真金白銀買,在她沒來之前老酼兒會偶爾到酒館討口苦酒喝,如今這點微弱的享樂也沒了。
這小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要是別家十四歲的人可以當個男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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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看起來只能吃閒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雲裳被一聲姐姐叫得想罵的話,生生憋了回去,只好吐出一句,“站著幹嘛,幹活呀。”
半月有餘,小雞啄著野菜葉子一天天長大。
雲裳心思也放輕了些,只是一個人待的時候眼底空洞得沒有生氣。
這些被晏南修全看在眼睛裡。
他覺得雲裳有些奇怪,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瞳孔總是潰散的,除了對自己冷淡,對老酼兒倒是很熱情。
他注意了很久,這種現象規律得有些不正常。
雲裳很少跟晏南修說話,要不是他鼓著一張白生生的臉,每天姐姐姐姐的叫,雲裳連正眼也不想瞧他。
她總感覺這小子全身冒著邪氣,只是這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也無人可說。
她每天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餵養小雞上面,餵食喂水從不落下,看著五隻小雞長出了雜色,心中有了小小的成就感。
那日雲裳從惡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半晌才緩過來。
她透過視窗看到了門外蔥鬱的大樹上,兩隻喜鵲落在樹梢,歡喜的在枝頭蹦來蹦去。
喜鵲這種鳥有種讓人神清氣爽的魔力,她揉著昏昏沉沉的額角穿好衣裳下了床。
門一推,清甜的泥土味撲面而來,陽光普照明晃晃的舒服,雲裳伸了個懶腰,餘光瞄到晏南修站在木盆邊。
“南修,你在幹什麼。”
晏南修緩緩轉過頭,低著聲音:“姐姐,小雞淹死了。”
雲裳下意識的呆了一呆,就縮著腳想往回退。
晏南修動了動唇,飛快的跑到她面前,拉著人一帶,到了木盆邊,“雲姐姐,你看嘛,沒騙你。”
幾隻原本肉嘟嘟的小雞,此時又硬又冷的漂在水面上。
雲裳身上如一根繃到極致的線,無形中猝然一鬆,震得她面如死灰。
雲家那些冷屍,齜牙咧嘴舔著血,如魚灌躍入腦中,這些屍體已經刻入骨裡,融進了肉裡時時糾纏著她。
定眼看了半刻,一種噁心感從腳底穿入頭顱,胸口有東西怎麼也壓不住‘譁’的一聲,雲裳瘋狂的吐了出來。
晏南修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把這些東西去扔掉。”
雲裳吐淨後,整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