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快速整理情緒,捻了幾粒花生入嘴,“都潮了,你這幾年沒見什麼長進,儘想著吃了。”
小高子雙手捧著油紙上的花生不服氣的說:“哪有潮,油紙包好的,我要是沒長進的話,怎麼會讓我來傳聖紙。”
晏南修看他已經學會反駁了,笑笑道:“一副沒長大的樣子。”
“這不是在二皇子您面前嗎?現在我下面的小太監都怕我怕得要命。”
小高子這幾年連升幾級,心裡有些得意,又不好在寧王面前表露。
晏南修低不聞的輕聲笑了一聲,“京都怎麼樣,”
“一直都那樣,你是想問王妃吧,前幾月生了小皇孫,長得喲,白白胖胖的,只是我抱他他就哭。”小高子想到小皇孫,就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些不甘心的道:“還是大皇孫可愛,伶牙俐齒的,聰明極了。”
高栓扭頭看到晏南修微微發亮的瞳色,以為他喜歡聽,不停的說起京都發生的事:“前月聖上封了一名妃子聽說是從南平城逃難去的京都,名字真好聽叫紀婉伶,婉如也,封為婉妃,和皇后居然處成了好姐妹,三皇子又擇了側妃,你回京後……”
晏南修看著遠處飄零的漁船,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思緒早就回到了昨夜——斥候踩著黑夜一臉焦急的入了計娣華的營帳。
“他們果真沒有走戰道,走的水路。”
“每日上千人,扮成平民。”
“已聚集了六萬左右的兵力。”
斥候退去,晏南修頜首低眉一雙眼冒著尖銳的精光問:“計將軍,我有一事不明瘟疫為什麼沒傳到我耳朵裡。”
計娣華顯然沒想到他問的是個問題,愣了一下道:“南信已穩定,軍隊的事實在沒有理由再讓寧王操心。”
理是這麼個理,別人不說很正常,可是呂銘昭還是要跟著他回京都的,他也隻字不提,於理來說無可厚非,於情來說又不合常理,呂將軍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人。
晏南修有些琢磨不透中間有什麼利害關係,又問:“呂將軍是一個怎麼的人?”
“世家子弟,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此話聽起來是誇,實則是很明顯的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湯河邊漁民高亢的歌聲響徹去端,小高子被豪放清亮的歌聲引了去,搖頭晃腦的跟上了節奏。
聽完歌聲後,小高子感嘆大赤的山河真是有別樣風情,南信的山非常高大蔥鬱,河流大多數都是涓涓小河,難得有這麼一條大河,山水相應真是一處美麗的風景,王爺不會是想呆在這裡不想走了吧,他試探著說:“王爺你可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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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晏南修抿了抿嘴唇,氣定神閒的篤定。
仲秋是慶收的傳統節日,京都不如會中是漁米之鄉,也不似北方正是牛羊粟麥收割的季節,但架不住有錢人多。
人類這種群居動物,骨子裡天生藏匿著愛熱鬧愛顯擺的靈魂。
京都無非是最能把錢權財貴,體現得淋漓盡致的一座城池。節前但凡有塊空場,都被五彩斑斕的燃燈,和各式各樣新鮮玩意兒充斥。
雲裳和洛甜被人海,擠到連人家腋下是什麼味兒都能聞到,“你你你……”
雲裳被人踩了幾腳背剛發出幾個你字,又被人推著往前走,支離破碎的語言湮沒於人海中。
總算鑽出了人群,雲裳一邊大口的呼吸著各種奇怪氣味混合的空氣,一邊理著被擠亂的頭髮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不看了。”
“小姐,崇禹閣的燃燈和街邊上賣的不一樣,大書法家寫的字,百年老篾匠的竹製燃燈,還有宮裡御用的剪花匠,不僅材質樣式絕無僅有。連燃燈的顏色也是加了上好的染料,百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