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甜看到她眼裡我絕狠和果斷的行動,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小姐,你以前殺雞都不敢的。”
雲裳從竹竿上扯下一塊白布,把懷霜上面血跡擦乾淨揣入懷中,哼聲道:“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總纏苦命人,從此往後換我保護你。”
洛甜感覺胸口猶如被深深撕開,她在風月場所那麼久看過無數人,能明顯感覺她和寧王非同尋常的感情,不然她不會說那些她不需要知道的過往。
小姐也是太過壓抑無處宣洩,才找她倒倒苦水。冷漠和狠心都是絕望的土壤,澆灌出來的惡之花。
秦恆宇曾經是她所有的光,只有更明亮的太陽出現,才會拋棄一切孤注一擲。
她不落窠臼的驕傲沒有死在秦恆宇那裡。
死在了寧王這,到底是一段怎樣不堪回首的過往。
浦笛裹挾著一身酒氣站在院門外。
郭四明抱著受傷的手逃竄得太狠,扎進了他的胸膛 ,“你他媽誰啊,走路長好眼睛。”
尋著聲音,雲裳看到昏暗中的浦笛站在暖光下,身上帶著乾淨溫暖的氣質和少年般簡單的執著。她緘默的搖了搖頭,轉身進了房屋。
酒後浦笛的面板蒼白到發透,很少動情的眼睛,黑亮得清晰無比。
他雙手抵在門上把雲裳桎梏在懷裡讓她無法逃匿,一字一句的說:“我的世界換成了你,回不去了。”
兩人站得極近,擠得雲裳無處可逃,清甜的酒味撲在臉上,擾得她心中凌亂,她心一橫使出全身力氣握住他半臂。
浦笛從沒習過武,雲裳知道這力道對付文弱書生足已讓他堅持不住。
可是浦笛只是對她說:“如果我還有用就別推開我。”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層意思,她放緩了力道落下了手臂。浦笛眼裡浮現出無可奈何,以及難以言喻的傷痛。
今日他去找了許黛娥,仔細問清了那天她們的每一個細節和說的每一句話,直到他聽到了塔脎曲部落,才知道雲裳為何如此恐懼和害怕。
“雲裳,塔脎曲部落不是隻有他們。”
雲裳終於曉得浦笛今日為何這般莫名其妙了。
她冷冷笑道:“你怕了?”
“不怕,我只怕你用蹩腳的理由讓我離開,而不是你不愛我。”
雲裳驟然閉上了眼睛,她從來沒想過愛不愛他。她不討厭他,甚至接受了會跟他一起過一輩子的事實,這是愛嗎?
冰冷的唇瓣,挾著酒氣低頭撲來,雲裳輕輕把頭一偏,唇瓣落在了她光潔的脖頸上。
真到這一步,她還是沒法接受,從頭至尾都是她招惹他的。
他那麼無辜,兩人沉沉的對視了一眼,雲裳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我還沒準備好。”
浦笛沉默了許久,深深的嘆了口氣,“沒事,好好休息。”
雲裳站在那,看著浦笛離開的身影沒有挽留,也沒有相送的意思,整個臉上掛著和身體完全相反的神情,有點像深思熟慮後的頓悟。
浦笛拖著麻木的身子不知走了多久。
糖畫人看到他,熱情的打著招呼問,“浦大夫還是畫只小狗?”說著往四處看了幾眼 ,“沒看到雲小姐,也是陳家發生那麼大的事,任誰都緩不過來,兩條人命啊,這年頭的強盜”
兩條人命都足已讓人緩不過來,雲家是兩百多條啊,她是如何走出來的。
當時雲裳十五歲,能有力能滅掉雲家的對手,無非是那些人,塔脎曲部落真要是‘他們’,雲裳該怎麼辦,這個仇沒法報!
浦笛喝了酒頭痛得很,他只想睡覺。
“浦大夫你的糖人。”糖畫人看著浦笛孤寂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畫起了花。
生活就是這樣,感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