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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科學與反科學

也是有缺點的,那就是科學知識由於積累作用變得深奧龐大,一個人窮畢生精力也只能掌握其中的少數領域,不可能人人精通全部科學。於是乎科學的內行永遠是少數而外行則永遠是多數。

對於多數人而言,如何看待科學就值得研究了。如果我們懶得事事費腦筋,願意接受現成的答案,那麼接受文學藝術的情緒感染,接受權勢的說教,還是接受科學的結論,就純屬個人的選擇。但是如果涉及需要認真對待的決策,接受科學的結論顯然勝算要大。因此,“相信科學”的人越來越多,科學的“市場份額”越來越大,也是必然的,誰也不比誰傻,誰也不願意吃虧。

面對科學日益壯大的聲勢,並非所有人都是單純的樂見其成。搭便車者利用科學的名牌效應,大量製作假冒偽劣牟利,就是偽科學的來由。

市場份額受到科學不斷侵蝕的宗教勢力,自然不願意自動退出歷史舞臺,勢必使盡全身解數拼死反抗,力求遏制科學的發展,這就是反科學的動因。

偽科學自稱是科學,只要將其放入科學的常規檢驗程式,偽科學就無所遁其形。偽科學當然不會自己走進常規科學程式,他們主要靠的是權勢、金錢和傳媒。此時揭露偽科學就會成為與利益集團的鬥爭,變得複雜而慘烈,就可能有人願意花十萬元買你的人頭。因此使得揭露偽科學所涉及的主要不是科學、哲學和思想問題,而是“政治經濟學”問題,在本文討論的物件之外。

與偽科學的急功近利的小騙術相比,反科學可以算是“宏大敘事”。他們的手法巧妙,善於在哲學層次作深刻文章,調動全社會的輿論,對科學進行醜化甚至妖魔化,透過潛移默化的影響擴大陣地,製造反科學的社會思潮,遏制科學的發展,在一些領域取得了區域性的勝利。分析這些反科學的手法和“理論”不僅有趣,而且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反科學的一個比較初級的手法是利用偽科學(甚至是謠言)來歪曲和篡改科學。

例如“科學神創論”者的所作所為[1]。他們打著科學的幌子,就不免接受科學的檢驗和反駁,因此在科學共同體內部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科學家也覺得有權利有義務對其進行抨擊,消除其在公眾中的影響,這是一種比較容易對付的反科學。由於國內缺乏神創論生存的土壤,這些言論只能掩蓋其神創論目的,零零散散進入中國,小小的製造一點思想混亂而已。

反科學的中級手法是利用文學藝術製造和傳播科學恐怖症。

某報曾經請一批作家給科學技術打分,從中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規律,作家對科學懂得越少打的分越低。人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事物難免懼怕,而作家又往往是最遠離科學的人群。於是在他們的筆下塑造了大批的“科學怪人”,製造著層出不窮的恐怖場面,遠的不說,近年的“大片”《侏羅紀公園》和《駭客帝國》就是宣揚科學恐怖的典型代表作。雖然“科學怪人”在現實生活中從未出現過,但虛構的卻是富含衝擊力的視覺形象對缺乏批判力的公眾所造成的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實不可低估,對科學的妖魔化數這一手最容易奏效。而且科學家又不習慣對文學藝術作品發表意見,文藝評論家也不可能從科學的角度進行有效的批評。使這些作品可以在批評的死角之中繁榮昌盛。不斷對科學制造負面影響,為宣揚世界末日的邪教提供土壤。當然在中國這種沒有末日概念的文化環境中,多數人對這類作品只是看個樂子,很少有人會真的杞人無事憂天傾。但是這些作品所渲染出的反科學情緒確實為人們接受反科學理論提供了基礎。

反科學的高階手法頗具學術性,通常以哲學、倫理學或是“人文精神”的面目出現,比初級和中級手法遠為有效。

如果視科學為洪水猛獸,那麼最安全的方法是用堤壩或籠子把它關起來,也就是說對科學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