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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鮑曼同全體宇航員一樣,都有保持整潔的習慣,絕不肯把宇航服隨便亂放。

然後,他又快步走回廚房,開始更進一步檢查那盒“麥片”。

藍麵包凍微帶辣味,有點象杏仁點心。鮑曼又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掰下一塊,小心地聞了聞。雖然他此刻感到肯定沒人有意要毒害他,但總還要防止出差錯的可能——特別是生物化學這類複雜的玩意兒。

他啃下一些,嚼了嚼,然後嚥下去;很好吃,只是味道很難捉摸,幾乎無法形容。他要是閉著眼睛,可以把它當作肉食或黑麵包,甚至當作果脯。只要沒有預想不到的事後反應,他可以不必擔心捱餓了。

他吃了幾口,感到相當滿意之後,就開始尋找飲料。冰箱裡邊有幾罐啤酒——也是名牌的——他接了一下小蓋,想把罐頭開啟。

那金屬片在壓後彈出來,和普通的完全一樣。然而罐頭裡裝的不是啤灑;鮑曼感到又驚奇又失望,因為它又是那種藍色食品。

幾秒鐘之後,他已經開啟了好幾個盒子和罐頭。不管貼著什麼商標,內容全都一樣;看來他的飲食將要有點單調,而且只能喝白水了。他從廚房水龍頭灌了一杯,小心地吸飲著。

他馬上把第一口吐出來;味道很壞。接著,他對於自己本能的反應有點慚愧,勉強喝了下去。

第一口已經可以判斷出那液體是什麼。它所以味道很壞,因為它什麼味道也沒有;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是純淨的蒸餾水。他那不相識的主人們顯然很關心他的健康。

吃飽喝足以後,他匆匆洗了個淋浴。沒有肥皂是個小小的不方便,然而有一個很有效的熱氣吹乾機,使他享受了一番。他從壁櫥裡拿出褲權、背心和晨衣穿上,然後躺在床上,眼望著天花板,打算對這怪異的情況琢磨出個道理來。

他這方面還沒什麼進展,就又被另一個思路打斷。床的正上方是一個普通旅館式的屋頂電視屏;他原以為它同電話和書籍一樣,也是假的。

但是,床邊搖晃著的扶手上的開關看上去很象是真的,他情不自禁地撥弄起來;他的手指一接觸“開”的感應盤,螢幕就亮了。

他開始激動地隨意輕輕敲出頻道選擇的電碼,幾乎馬上就看到了第一幅影象。

那是一個著名的非洲新聞廣播員,正在談論他的國家保護最後殘存的野生動物的努力。鮑曼聽了幾秒鐘,因為被人類的語聲所迷住,絲毫也不在乎他說的是些什麼。然後他又改換了其他頻道。

在其後的五分鐘裡,他先後收看了一個管絃樂隊演奏瓦爾登的提琴協奏曲、關於合法劇院悲慘局面的談論、一張西部影片。

治療頭疼新方法的示範、用某種東方語言進行的小組討論、一出心理劇、三次新聞節目、一場足球賽、一次(俄語的)立體幾何講座、幾次調節符號和資料播送。這一切實際上是世界電視節目的完全正常的挑選,除了對他的心理上起鼓舞作用之外,還證實了已經在他頭腦中形成的一種猜疑。

一切節目都大約是兩年前的,差不多就有T.M.A——1被發現的時候。很難相信這是純粹的巧合。有什麼東西在監聽著無線電波;那紫檀色板塊乾的比人類猜到的還要多。

他繼續調撥各個頻道,突然認出來一個熟悉的場面。地點就在這個旅館套間,人物則是一個聲譽很高的演員在憤怒地斥責不忠實的情婦。鮑曼認出了他剛剛離開的起坐間,不禁嚇了一跳——而在鏡頭追蹤那一對怒衝衝的男女進臥室時,鮑曼更不由自主地轉向屋門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走進來。

原來為他安排的這個接待地點是這麼準備出來的;他的主人們是根據電視節目得出他們對地球上生活的概念的。他本有一種身在電影佈景中的感覺,現在看來真是這麼回事。

此刻他想要了解的都了